我將她扶起,問道。
“沒事,就是身子有些發軟……”
她猶猶豫豫的說道,目光,卻是看向先前紡織的血人布偶。
桌上的血人布偶,在孫小桃停手的那一刻,居然像發黴變臭的水果一樣,逐漸變黑,滲透出黑色的液體……
又渾濁,又噁心……
布偶腦袋的位置,一條奇怪的大白蟲,蠕動著,從布偶的身體裡爬了出來。
馬睿吐出的那具布偶,腦袋位置,同樣有一隻這般形狀的蟲子……
大白蟲伸著腦袋,似乎想往孫小桃身上蹭……
被我一刀剁成兩半,抖動了幾下後,半截身子變黑,很快就死了過去。
“這蟲子,還有布偶……究竟是什麼東西?”
大白蟲被我一刀剁開,噴出噁心至極的黑褐色液體。
我噁心的腸胃都纏到了一起。
“這是情人蠱……是苗疆一種非常珍貴的蠱。
整個苗疆,能生出蠱蟲的蟲母,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這些白白嫩嫩的蠱蟲,看似人畜無害,可一旦被種到體內,就會對蠱蟲的主人產生瘋狂的迷戀感,淪為愛情的奴隸和階下囚,任對方擺佈……
非常可怕。
只是這種蠱,不僅數量稀少,而且非常難養,要用新鮮的人血和屍氣,不間斷的餵養三個月,才能養出一隻情人蠱。
你看到我編織的血人外衣,就是類似‘蟲繭’一樣的存在,為它提供食物和保護。
‘控偶師’身前的兩個大池子,就是為此建造的。
血池提供新鮮的人血,肢解池提供屍氣和怨氣。
這隻蟲子,我已經餵養了兩個多月,沒想到就這麼死掉了……”
她的語氣,似乎帶有一絲遺憾。
“你房間裡的人皮製品,是從哪裡來的?”
我看向她的目光,有些警惕。
她的宿舍,幾乎是我見過,最恐怖的宿舍。
床單,被罩,床頭燈,甚至一些衣服,都是由人體各個器官做成的……
如果宿舍裡的人體模具和裝飾,和她有關,那她的身份,就很值得推敲了。
“那些人都是馬睿殺的,‘控偶師’讓她住在我床榻下邊的洞裡,折磨他,侮辱他……
他被‘控偶師’折磨成了神經病,為了解壓,漸漸培養出把人做成各種物品和裝飾的怪癖。
我本來只是想隨便找個工作……
好巧不巧的,來到這家天殺的恐怖樂園……
有一天我在刺繡的時候,被‘廠長’,也就是‘控偶師’看到了……
她說我刺的手絹很好看,有一項很重要的任務交給我……
我從來沒有想到過,她說的那些話,是我噩夢的開始……
從那之後,我幾乎每隔兩三天,都要來到這裡,給情人蠱編織‘繭’一樣的外衣……
用無辜生靈的鮮血和怨念,延續它的生命……
目睹了滿是人體殘肢的血腥生產車間後,我根本生不出忤逆的想法……
只能像待宰羔羊一樣,每天活在噩夢之中,渾渾噩噩的為她做事。
你不知道,每天晚上我回到房間,睡在人皮床單上,望著一屋子人皮擺設的時候,我都要瘋掉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到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