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童知府倒也沒有真的抓人坐牢,只是責令他日後賣貨都按市價來,不過對於之前惡意囤貨的事還是要重罰,也好給永城其他商賈打個樣……
案子這才算審完了,那廂童知府正被柏周誇讚兩句,而隔間裡頭,趙清淼也在審視著趙晏久。
“哥哥,傳謠言的事,是不是你叫人做的?”
被她的一雙清眸直直盯著,趙晏久不覺心虛反而挑眉得意道:“不瞞你說,我就是為了給你報仇。此事,童知府是從頭到尾都知曉。那錢家本就不是好人,你安了心吧!”
拿童知府做擋箭牌,趙清淼倒也無話可說,左右這事是錢老爺咎由自取。當爹的吃了這麼大虧,那錢公子勢必也不敢在外頭張揚了。
“還有那個打算綁你的小子,交代了一切都是姓錢的主張。童知府叫我息事寧人,你怎麼看?若要追究下去,哥哥幫你。”
思忖一下,趙清淼放下茶盞。
“罷了,說到底他們也沒綁成。以後長個心眼就是。”
戲看完了,趙晏久推著趙清淼的肩膀就往外走。
有人自廊角處抖了抖袍衫,腳步不遲疑的繞了過來。
“趙公子,趙小姐。”
季允禮頷首,笑不達眼底的衝他們作了個揖。
兄妹二人一愣,趙晏久肅面端正,抬手衝他也回了個禮。
“你是?”
“季先生,是監察案大人的—”
趙清淼在旁想提醒兄長,但又說不了確切的,只好抿了抿唇頓在那裡。
季允禮目光投向她,輕描淡寫的笑答:“幕僚而已。”
兄妹二人默默對視一眼,心思想到了一塊。
瞧他氣質比儒生多一分硬朗,該是個做事果絕的。趙清淼心裡最清楚,此人不是泛泛之輩。否則獨身涉險跑去青川島,裝個啞巴不叫人看出來,足見膽大隱忍。
一想到那玉佩,趙清淼趕緊道謝:“多謝季先生差人把玉佩送還給我,待先生得空了必要賞臉讓我做東。”
這本是客套說辭,送銀子不太合適,吃頓酒最實際。
萬沒想到季允禮想也沒想就應下了。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趙清淼聽得微訝:還以為他會婉轉一點,矜持一下呢,倒似故意等在這。但再深想,最多就圖些錢財吧?
趙晏久看著季允禮心裡生了個念頭,趕緊接上話頭:“說的好,季先生性子直爽不似官家人說話繞彎。在下要替妹妹好好招待,不知先生可有忌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