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要!”“廢什麼話,快拿出來抽籤!”
一群人又像瘋魔了般,把帳房先生和跑堂的圍住了。
閣樓上。
亦歌軟弱無骨的倚坐在貴妃榻上,眼波流轉,嗔怨似的看向趙清淼:“帕子?還是我繡的?一日十條,你當花魁每日這麼閒的麼?我這雙手晨暮泡著花瓣水,可是要練琴的。”
趙清淼給她遞上一杯蜜水:“歇歇氣,潤潤嗓子。帕子是東市張婆子給繡的,十個銅錢一條,借了你的名頭送而已。”
“呵呵呵,瞧你天生是這塊經商的料。會不會有點損吶。”那亦歌笑的花枝亂顫。
沈霄站在不顯眼的地方,扯了扯嘴角,不以為意。
都是願打願挨,這些人拿帕子回去又能幹些什麼好事。
“不說這個,我可是求了媽媽出來的。我與你唱曲這筆賬還是要算清的。改明兒若是你兄長肯迎我過門,我就給你免了。”亦歌話裡半真半假,水潤的眸子裡有些期待,更多的是失意。
趙清淼不做聲,別過視線,遣常喜送她下樓上了轎子。
從視窗往外瞧的功夫,底下急匆匆跑上來一個人,正是王家的小廝。
“請、老爺子請趙小姐快去、快去一趟!”
王宅。
王氏添油加醋,把趙清淼叫了風月樓的花魁來王記一事,又如何轟動了城東,告到了王老爺子那。
王勉之怒不可竭,砸了一隻清淡雅緻的五彩瓷瓶,才順了順氣:“你——說下去。”
王氏又把坊間流言說了一通。
“還不把她叫過來!”
王老爺子最重門第禮法,這等事還接受不了。
等了一盞茶的功夫,趙清淼終於來了。
“跪下。”
王老爺子端坐正堂,手中拎起柺杖重重的敲了敲地。
左手邊是舅舅王守義,表情也是嚴肅。
倒是舅母王氏,明明幸災樂禍,偏要裝出一副關切樣。
“清兒啊,這回我們也幫不了你了。你做的事太欠考慮了。”
趙清淼心裡冷笑,進到老爺子跟前,隻身跪了下去,目光一折,看向他手裡的那根柺杖。
怎麼瞧著,今日怕是要受一頓苦了。
王老爺子的柺杖少說也敲斷過三回,大概是此生背了兒女債。
光趙清淼聽說的,一回是她孃親不顧勸阻非要嫁給她爹,差點斷了父女關係;一回是聽說爹當了大官,終日忙於正事奔波,卻把她孃親勞累死了;最後一回是他父親突然被罷官,鬱鬱寡歡喝酒溺死了。也是那回,外祖父接了信,費心託人將他們帶了回來。
王老爺子沉聲問她:“清淼,你把花魁請進了王記酒樓,可是真的?”
趙清淼不卑不亢,沒有隱瞞:“是有這回事。”
“胡鬧!”
眼看老爺子懸起的柺杖要打下來,硬生生被人半空接住。
王老爺子驚疑不定的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人,問道:“你是誰?”
沈霄站在趙清淼身側,舉止令人費解。
趙清淼心中詫異,又怕會牽連他,趕緊呵斥道:“沈九,還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