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因著菜好,趙秀蘭特大方的拿出一瓶二鍋頭,家裡的男人們一人倒了一小酒盅。
二兩酒,細琢慢品,剛嚐出個香味就沒了。
酒太珍貴了,是趙秀蘭專門接待客人用的,喝完了誰都不敢開口要。
好在肉管夠!
一頓飯吃的,大人小孩香汗淋漓,滿嘴流油。
個個肚飽眼不飽的瞅著桌子上的剩菜,恨不得借一個肚子繼續吃!
馮嬌嬌做的飯菜,他們覺得吃一輩子都吃不夠!!
屋裡一個一個吃的肚兒圓,圍繞真桌子聊天,屋子外的張大翠裹著個大棉襖趴在牆頭上,不怕冷不怕凍的吸著香味。
聽著不時傳來的鬨笑聲,冰凍的臉更是扭曲了!
可恨!
可惡!!!
把他們一家子趕出來,天天吃好的!
那兩個老不死的,心眼偏到咯吱窩了!
我們一家吃糠咽菜,你們天天細糧大肉的,也要看我張大翠同意不同意!
扭曲的嘴臉不停的算計著,又忽的想起屋裡炕上躺的那個窩囊廢,一個娘肚子裡爬出來,差距咋那麼大呢?!
又想起馮大剛那魁梧的身板子,剛毅的臉,大隊長的身份……
李梨花那個三腳踢不出一個屁的窩囊廢女人咋那麼好命!
男人好,生了個賠錢貨,全家寵成了個金蛋,現在這個金蛋是真的能耐了!!
都是女人,她的命咋這麼苦呢!
越想越心酸的張大翠,趴在牆頭上嗚嗚嗚的哭了起來,隨著東北大風,猶如孤鬼啼哭,可嚇壞了出門準備洗碗的張春桃,柳大丫。
“大嫂,你聽到啥聲音沒?”柳大丫端著一盆的碗筷哆哆嗦嗦的問著旁邊的張春桃。
張春桃也聽到了,但是膽子比較大,尋著聲音四處瞅了瞅,猛的看到牆頭上有一個黑樁子。
裝著膽子問道:“誰?大過年的爬我家牆上哭個啥!”
正哭的心酸的張大翠猛的聽到聲音嚇了一跳,被抓包的心虛感讓她蹭的蹲下去,只是忘記人站在梯子上了,砰的一聲,頭向下栽到了地上。
栽到地上的張大翠啊~的一聲慘叫,顧不得頭暈目眩連滾帶爬的跑進了屋子。
跑進屋子一骨碌爬上炕裹著被子就睡,能不能睡著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躺在裡側的馮大山聽到動靜動也沒動。
他現在天天喝著稀滋滋的大碴子粥,啃著硬硬的玉米麵餅子,聞著隔壁的肉香味,渾身沒勁兒,心裡悶的發瘋。
這幾天又不用出工掙工分,所以除了吃飯天天在炕上躺在。
更加的沉悶寡言,心思也更陰暗。
這種人仿若隱藏在暗處的毒蛇,沒有機會就不說了,一但有機會,就會是致命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