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映江在她對面坐下,淺笑道:“你這藉口也是頗有趣,今日這月色很是淺淡,好看的很。”
高洺湖將那藥飲盡,順手接過柳映江遞過來的茶水,又聽得柳映江道:“如此花前月下可不能辜負,那瘟疫解藥也制好了,竟然也有清閒的時候。”
“嫣然怕我待著太悶,便尋了副棋送來,說是我若悶了便尋個人來對弈,不知道毒藥今日有沒有這個興致?”高洺湖難得有幾分笑意,目光看向柳映江,後者自然應允,眉目露出幾分笑容道:“自然。”
夜色沉沉下,高洺湖與柳映江月下對弈,看起來也是頗有寧靜,高洺湖對下棋不是很擅長,自然敵不過柳映江,但是柳映江有意讓她,兩人對弈了幾盤輸贏竟不相上下。
“柳映江,你為何棋藝也如此好,竟讓我贏的不著痕跡。”高洺湖落下一字,笑道。
“下棋圖個興致,輸贏哪有那麼重要。”柳映江目光帶向柔意看向高洺湖:“只要你開心便好了。”
“你這話倒真讓我覺得勝之不武。”高洺湖舒心一笑,落在柳映江眼中更是迷人,飄渺月色落在她眉頭,讓她看起來更添仙氣,白麵紗在微風吹動下微微拂起來,露出她精緻的下顎。
柳映江一一收入眼中,滿心都覺得愉悅起來,恍然中他有種歲月靜好的錯覺,能與高洺湖有這樣的歲月,是他從前奢望,縱然他知曉如今也不會長久,但是他還是纏綿留戀。
“高洺湖。”柳映江輕聲喚了她一句,對上她有些茫然的眼神,他道:“你想何時去江南呢?”
高洺湖驀然有些惘然,對於江南她一直嚮往的很,如今真正快要去了,她竟有些拿不準自己的心思了。
“我……還沒有想好呢。”高洺湖搖搖頭道,“啪”的將一枚棋子落下道:“畢竟計劃趕不上變化。”
慕容天走進後院,徑直走到柳映江身邊道:“毒醫,瘟疫解藥一事如何了?”
“閣主,如今兄弟們渾身舒暢的很,想來瘟疫之毒已經全部解了。”一個弟子大聲嚷道,神情看起來很是興奮。
慕容天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既然瘟疫已解,你們便好生休息,改日迎你們回朝天閣。”
“多謝閣主。”那些弟子恭敬道,柳映江見此便道:“解藥已經服下,我就先告辭了。”
“毒醫請留步。”慕容天叫住了他,快速走到他面前問道:“毒醫,今晚族長設宴,重新說起武林盟主挑選之事,族長知曉曾經是毒醫救了嫣然,特意相邀,謝過毒醫公子。”
柳映江微微皺眉,對於這樣的宴會他原是毫無興致,但是一時半會也尋不到推脫的理由,若是如此拒絕了,檯面上也過不去。
思慮至此,他拱手道:“族長相邀,豈能不去?屆時柳某必然到場。”
慕容天豪爽一笑:“如此便好,到時候我定要與毒醫痛飲幾杯。”
“院中還有些瑣事,便先告辭。”柳映江與樂瑤一同出了後院,他眼中幽深思慮今晚宴會之事。
“柳大哥,今晚這宴會,會不會是場鴻門宴?”樂瑤低聲問,眼中有擔憂。
“無妨。”柳映江勾唇一笑,雲淡風輕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無需憂慮。”
“今晚……我同你一起去赴宴吧。”樂瑤咬咬唇問道:“高洺湖姐身子不適,還是讓她在院中守著罷。”
柳映江略沉思了下便點點頭道:“也好,晚些時辰你準備下。”
高洺湖聽聞柳映江與樂瑤要去赴宴,心中也有幾分不安。
“從前那些人便說你是為了為北樹門門主報仇,用瘟疫害了眾人,這宴會豈不是又要討伐你?”高洺湖皺眉問道,柳映江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遞與她,一邊道:“昨夜北樹門門主傳信與我,此次宴會他也會參加,報仇一事自然不成立。”
“北樹門門主?”高洺湖接過信反覆看了看,頗為驚訝道:“那日死去的人並不是門主,如今他出現,該如何像眾人解釋?”
“無需解釋什麼,這種事情正常的很,北樹門若真正死了門主豈能不大亂?”柳映江笑著,看到高洺湖一臉若有所思模樣,問道:“高洺湖,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