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謹瑜提筆寫字的手頓了一下,忽的抬眸看著她道:“有什麼話不能現在說?”
高洺湖點頭符合道:“就是,方才我還說呢……”她的話在對上北堂謹瑜凌冽的眼神後不敢說話了,垂眸繼續研磨一向不怕惹事的她現在越來越膽小怕事了。
北堂謹瑜垂眸繼續寫字,道:“怎麼不繼續說了?”
“說完了。”高洺湖道,正經說道:“對於高青雲,你有何打算?”
“見機行事。”北堂謹瑜依然沉著臉,還是對於方才的事情介懷,越發沒有心思寫字,索性扔了筆看著高洺湖道:“你與那高青雲親暱至此,從前信中為何只字不提?”
“並無。”北堂謹瑜道:“住兩日
便帶你回京城了。”
“如此急……”高洺湖沉吟了下道:“你我若回京,蕭楚自然也是要一同,那陸瑤該怎麼辦?”
“怎麼?不願意跟朕回去?”北堂謹瑜問道,目光直直的看著她,高洺湖嘆息道:“我只是想著陸瑤該如何?若是讓她千里迢迢去京城也不現實,蕭楚是朝中重臣,又不能一輩子待在江南。”
“所以你要為了他們二人耽誤回京?”北堂謹瑜問她,微微皺眉。
“我只是在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高洺湖道,無心顧及北堂謹瑜的不悅,想起上次蕭楚的踐行宴,陸瑤以為他要離開那悲泣模樣,她便有些不忍。
“這事該告知蕭楚,他可知道?”高洺湖抬眸看著北堂謹瑜,他沉聲道:“知道了。”
“也不知道陸瑤知道沒有,我去陸府一趟,過兩日我們便走了,還有好些話未說呢。”高洺湖說著便從北堂謹瑜懷中坐起來,急急的朝陸府而去。
北堂謹瑜看著她離開的身影,心中又怒又無奈,她這匆忙逃開的身影,到底是因不捨陸家姐妹,還是因為逃避他的問題。
回京城,她有幾分願意呢?
但是無論她有幾分,他都一定會將她帶回去,想到這裡,北堂謹瑜的眸色沉了沉。
他拿過書桌上的一方錦盒,開啟來,裡面赫然躺著一支白玉鐲子,在日色照映下,隱隱有著流光溢彩。
高洺湖很快便到了陸府,可是陸瑤並不在府中,說是蕭將軍特意上門來尋她兩人出府去了。
“往日都是她巴巴的去將軍府,今日蕭將軍主動來尋她,她高興的不行,飯都未用完就跑出去了。”陸雪一邊為高洺湖倒茶一邊道。
高洺湖心中卻有些擔憂,若是陸瑤知曉蕭楚幾日後便要離開江南會作何反應呢?快速斂下眼中思慮,道:“瞧著你的氣色好多了,果然只有令狐公子是你的良藥。”
“高姑娘,你又取笑我。”陸雪用錦帕掩唇輕笑了下,帶著幾分羞怯。
“我這說的可是實話。”高洺湖道:“你們二人情投意合,陸大人陸夫人也都十分中意他,你二人不如早些將婚完了。”
“我……”陸雪垂眸淺笑了下道:“這事應當還不及,若真有那一日,你可一定要來。”
高洺湖聽著她的話愣了下,幾日後她便要走了,如何能趕得上她與令狐藍的成婚之日呢。
“高姑娘,你可是有什麼心事?”陸雪關切問道,看到她不知出神想什麼神情憂傷,她試探問道:“你與皇上鬧矛盾了?”
“沒有呢。”高洺湖搖搖頭笑道:“我與他能鬧什麼矛盾,今日我來,是有事告訴你。”
“何事?”陸雪問,高洺湖思慮了下道:“再過幾日,我便與皇上回京城去了。”
陸雪的眼中有著訝異不過很快又轉為了然,她輕點頭道:“回京城是應該的,你也需要個名分,只是……”她伸手握住高洺湖的手,帶著擔憂道:“皇宮裡的日子不好過,爾虞我詐聽說一點不弱於朝堂之上,你可要當心,莫又平白受了欺辱。”
“你無需擔心我,若是我受了欺負便再逃到江南城來,你可願收留我?”高洺湖笑著說,陸雪連忙點頭:“自然是願意,要把你藏的嚴嚴實實,不讓皇上知曉。”
“你放心,北堂謹瑜待我與從前不同,而且你也知曉,我是不會委屈了自己的。”高洺湖道,雖然後宮裡那些明爭暗鬥著實讓人防不勝防,但是既然選擇了,便沒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