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門走進宮殿,看著裡面的桌椅陳設,忽而想起高洺湖在這裡的種種,他有很多時候都想不通,自己當年怎麼會將她在這棲鳳宮中關了兩年。
離開江南已經快十日了,他有寫過信去江南問候,可卻收不到高洺湖的回信,只能從隱衛傳來的訊息得知關於她的事宜。
北堂謹瑜在棲鳳宮中待了一會,便又回書房而去,早日將朝中那事情處理完了,便能早日回江南去了。
“皇上,方才怎麼不喚奴才一聲就走了。”桂喜看到北堂謹瑜回來,連忙開啟書房的門讓北堂謹瑜走進去,又吩咐一旁的小太監端了茶水來。
在書桌前坐下,北堂謹瑜拿起一旁的奏摺來批閱,桂喜端著茶水走上前,道:“皇上,用茶。”他將茶水放在桌上,弓著身子退下去了。
書房中北堂謹瑜批閱著奏摺,一直靜坐著不動,時辰無聲無息的流走,不知過了多久,北堂謹瑜終於覺得有些乏了,擱下手中的墨筆伸手揉了揉額頭,看著一旁的茶水,正要伸手去端。
“那茶水都涼透了,飲了傷胃。”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他轉身看去竟然是高洺湖坐在苑中的桌子旁,她提起茶壺倒了一杯熱茶,緩緩走到北堂謹瑜身邊道:“還是喝這杯吧。”
“高洺湖,你怎麼在這裡?”北堂謹瑜又驚又喜,立馬起身走到高洺湖身邊握住她的手,高洺湖輕笑了下,斜斜挑眉的模樣與往日一般無二,她低聲道:“在江南也待了頗有些時日,為何竟覺得十分乏味了。”
“定然是因為朕不在你身邊。”北堂謹瑜笑著說,將高洺湖擁入懷中,緊緊抱著。
高洺湖輕推了推他的胸膛,道:“我可不是為著你來的,江南小吃雖然入味,卻遠遠比不了京城的膳食,尤其是宮中菜色,我十分想念。”
北堂謹瑜輕輕撫了撫她的墨髮,說道:“朕在你心中的分量,竟還不如宮中膳食。”
高洺湖悠悠笑道:“皇上可不要高估自己了,免得次次都這樣失望……”她端起一旁的茶自己飲了一口,笑容裡有著得意。
北堂謹瑜接過她手中的茶杯就著她飲的地方又飲了一口,高洺湖乾脆搶過那茶杯一飲而盡,北堂謹瑜挑眉,語氣裡有著幾分霸氣道:“高洺湖,你這是在……挑釁朕?”
他端起一旁的茶水飲了一口,果然涼透了,手輕輕撫著那茶杯邊緣,低聲道:“涼茶傷胃,你自己怕是也沒少飲。”
江南城,這幾日高洺湖都如蕭楚所言待在府中,極少外出,大多時候都是陸瑤與陸雪來府中尋她,一切看起來似乎都無恙。
“高姐姐,昨日……”陸瑤坐在高洺湖對面,一臉苦惱道:“我如今頗為苦惱,有些話也只能與你說說了。”
“你說罷。”高洺湖說道,很認真的目光看著她,陸瑤目光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道:“昨日我去府衙尋蕭將軍,竟又瞧見了令狐公子與莫姑娘走在一處,就在大街上兩人似乎絲毫不避嫌,我不敢告知姐姐,想要去尋令狐藍說個明白,又怕當真得到讓姐姐失望的答案,你說我該如何?”
高洺湖沉吟了下道:“你可知令狐藍現居在何處?”
“前幾日子將軍府出現此刻,他為救我傷了手臂。”高洺湖簡單說道,陸瑤一臉好奇的看著高洺湖,道:“高姐姐,這高公子竟未為你受傷,這恩情……你該如何還?”
“還能如何還,多送些補品希望他身體早日痊癒。”高洺湖說道,卻看到陸瑤搖頭晃腦的嘆氣一聲道:“哎,若不是知曉高姑娘你有皇上了,我覺得這高公子也極好,可惜他出現的晚了些。”
高洺湖瞥了她一眼,悠悠笑道:“你這話若是讓皇上聽到了,指不定要被定個什麼罪名呢。”
陸瑤笑起來道,挽著高洺湖的手臂輕輕晃了晃道:“高姐姐,我有你罩著,你肯定不會讓皇上罰我的。”她一臉的得意,滿是小女生般的傲嬌。
高洺湖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因著陸瑤提起北堂謹瑜,她心中竟生出幾分悵然。
兩人很快便尋到了令狐藍的別苑,門虛虛的掩著陸瑤上前敲了敲,有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來了。”腳步聲由遠及近,開門的竟是個極年幼的男子作書童打扮,他問道:“兩位姑娘有何事情?”
“令狐公子可是住在此處?”高洺湖問道,那書童點點頭回答:“正是,只是公子今日有事並不在家中,二位姑娘可以留個口信。”
“不必了,你可知你家公子去何處了?”高洺湖問,那書童卻並不知曉,只說令狐藍這些時日都是早出晚歸的,很是忙碌。
陸瑤拉著高洺湖的手走,冷哼一聲道:“他日日早出晚歸,誰知道是去做什麼事情?沒有時間陪我姐姐,卻很是殷切的與那莫姑娘在街上閒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