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啊,都是。”那掌櫃的領著高洺湖去看,見陸雪瞧著那些髮簪,又熱情的介紹起來。
高洺湖想著北堂謹瑜時常在自己耳邊唸叨著沒有給他誠意的答謝,不如今日就趁機會在這店鋪裡給他擇個玉佩,雖說這樣的東西比不上皇宮之中的,但是多少也是她的心意。
兩人從成玉鋪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個時辰之後了,陸雪瞧著高洺湖手中的錦盒道:“高姑娘,你這物件莫不是要去送人的?”
“送與北堂謹瑜的,免得他時常唸叨著說我從來沒有誠意答謝他。”高洺湖說道,陸雪勾唇笑起來道:“北堂公子必然會很歡喜,可惜我卻想不到要送什麼於令狐公子,他於我有著救命之恩。”
“簡單的很。”高洺湖俯耳壓聲音對陸雪道:“若是你主動吻一吻他,他怕是比收到任何物品都歡喜。”
陸雪沒想到高洺湖竟是同自己說這個,瞬間漲紅了臉道:“高姑娘,你說什麼呢?”
高洺湖笑起來,覺得這陸雪很是純情可愛,又道:“再不濟牽一牽手,也無不可。”
“莫要取笑我了。”陸雪笑道,帶著幾分羞怯,想到身後還有丫鬟,她強裝淡定掩飾下內心的情緒。
高洺湖不戳穿她的心思,只含著笑意道:“莫要害羞,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北堂謹瑜,江年可是已經知曉了你的身份?”
北堂謹瑜將一旁未批閱的奏摺放在面前,提筆開始批閱道:“半知不知。”
“這是何意?”高洺湖有些不解道,北堂謹瑜道:“他猜測到了,差份證據。”江年這幾日不斷試探,唯獨不敢寫信與朝中那些大臣有聯絡,就是怕露,若說著奸猾,這江年可是一點也不差。
“你出宮應是天下人盡知,怎麼能瞞住?”相當時在族長山莊的時候,身份也露了,這一路來到江南,每個地方都留下印記,應該江南也能猜測到吧。
“我讓桂喜往東與綠衣往東而去了。”北堂謹瑜自然不想露自己的身份,尤其是在江南,所以便找了隱衛假扮他,帶著桂喜與綠衣往東邊而去了。
高洺湖明白了他的意思,恍然大悟道:“我還以為桂喜是回京城而去了,沒想到你竟然用他們來掩人耳目。”
“若是江年當真知曉你的身份了,會如何?”高洺湖問道,起身走到一旁桌前倒了杯茶飲。
“會出現些漏網之魚。”既然要抓貪汙,便要一網打盡。
“雖然你的身份外人不知,但是好歹也是將軍府的貴客,看你日日穿戴卻唯獨少了枚玉佩,今日我與陸大小姐上街,便順便拾了枚與你。”她從袖中掏出一個錦盒,放在北堂謹瑜面前道:“這玉佩雖不可與從前佩戴的相比,但是我瞧著色澤圓潤,玲瓏剔透也算是上品。”
北堂謹瑜將手中墨筆擱下,取出那玉佩來瞧了眼便起身遞與高洺湖,後者愣了下道:“怎麼?你莫不是瞧不上我這物件?”
“為朕戴上。”北堂謹瑜道,唇邊露出些微笑容,高洺湖接過那玉佩俯身為北堂謹瑜佩戴上,他黑色衣袍看起來很深沉,配上這玉佩後倒沒那麼單調了。
北堂謹瑜一向不喜那些佩戴,但是獨獨對這玉佩,看得很是順眼。
陸府內,陸雪回到府中的時候陸瑤還未回來,想必在蕭楚身邊正樂不思蜀,她輕笑了下回苑中休息去了,想著再過半個時辰令狐藍應當就要來熬藥了。
她拾了本書看著,日光緩緩沉下去,換上暗沉的暮色,一個時辰很快便過去了。
“小姐。”丫鬟捧著一件披風走到陸雪身邊,道:“天色晚了起風了,還是披件衣服吧。”
陸雪目光看向苑門口,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已經是申時了。”那丫鬟嘀咕了一句道:“按理說這個時辰令狐公子應當來府中了。”
“你先下去吧,煮壺茶來。”陸雪道,將那披風簡單披上,斂下眼中的情緒,她翻開那書來看,卻無半點興致,一個字都瞧不進去。
“茶來了。”丫鬟很快便端著茶上來了,為陸雪斟好,便在一旁候著。
“小姐,令狐公子傳了口信來。”一個丫鬟小跑著進來說,陸雪放下手中的書帶著幾分欣喜道:“他說了什麼?”
那丫鬟跑到陸雪身邊,緩了口氣道:“令狐公子說今晚不過來了,也將藥一併送過來了。”她將手中的藥提起來給陸雪看,道:“該如何熬藥都寫的詳細的很,很是有心。”
“給我去,現在便去熬。”一個丫鬟接過道,陸雪眼中有著幾分失落,緩緩坐下道:“看來今日他當真很忙。”
下午在茶館看見的一幕不由自主的浮現,那紫衣女子緩緩走進了令狐藍所在的雅間,搖曳的裙襬頗具風情,看著背影都是個極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