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瞧著江年情緒收放自如,若非方才瞥見他一閃而過的怒意,還當真會信他的話。
她與北堂謹瑜對視一眼,兩人懂了彼此的想法,只先安靜坐著,靜觀事變。
然而沒有過多久,那守衛又匆匆前來稟報什麼,這次江年坐不住了,起身對在場之人道:“諸位,府中有些事情急於處理,我去去便回,各位隨意。”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大廳中,眾人壓低了聲音開始議論起來,這江府到底發生何事了?竟讓江年如此按捺不住。
“北堂謹瑜,這是出什麼事情了?”高洺湖壓低聲音問他,他後端起茶緩緩飲了一口道:“我怎會知曉?”
高洺湖心中感覺很強烈,江府發生的事情定然與北堂謹瑜有關,只是見他此時並不願意說,她也不追問了
。
“有刺客!”突然廳外一句驚慌的聲音響起,驚的前廳之人臉色變了變,有些惶恐道目光看著四周,蕭楚起身道:“各位莫慌,我這便去看看。”
他是大將軍,眾人此刻看到他鎮定了些,緊張又期盼的目光看著蕭楚的身影消失在廳中。
等到廳外打鬥的聲音漸漸消失了,北堂謹瑜牽著高洺湖的手朝廳外走去,苑中躺著幾具屍體鮮血還在地上緩緩流動著,高洺湖分明看到那幾個黑衣人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江府其他的守衛也看到了,連忙追過去,今夜江府鬧的雞犬不寧,原本好好的一個宴會被搞的烏煙瘴氣,賓客更是受了竟,紛紛逃離了江府。
最後剩下下來的只有蕭楚他們,他抓住了一個刺客,送到江年面前道:“江大人,這刺客你要如何處理?”
“這些刺客竟敢潛入江府盜竊,真是膽大包天。”江年被氣的不輕,看著那刺客的目光裡帶著盛怒,他冷聲道:“將這此刻壓下去關起來,我要親自審問他。”
那刺客很快被帶下去,江年朝蕭楚拱了拱手道:“蕭將軍,今晚多謝你,幸虧你抓住了這個刺客,不然今晚……”
蕭楚擺擺手道:“江大人客氣,今晚刺客一事我會命人徹查,現在夜色也深了,我們便先回府了。”
江年目裡掠過一旁的北堂謹瑜與高洺湖,她靠在北堂謹瑜懷中背對著江年,似乎是受了驚,江年帶著歉意道:“北堂公子,高姑娘讓你們受驚了,改日我江某必定登門致歉。”
“無妨。”北堂謹瑜道,擁著高洺湖離開,三人走在夜色中,高洺湖從北堂謹瑜懷裡出來,看了看身後的江府道:“江府今夜,怕是要是不安寧了。”
“你剛才配合的很好。”北堂謹瑜道,方才去見江年時她一副受驚模樣靠在他懷中,當真是配合,高洺湖瞥了他一眼道:“我只是個看戲之人而已。”
三人回到府中,北堂謹瑜對高洺湖道:“你先回房去,我有些事情要處理,晚些再去尋你。”
“好。”高洺湖大抵猜到了今晚的事情,不過北堂謹瑜現在擺明了就是不想讓她參與,她便自覺不過問了。
北堂謹瑜與蕭楚在書房議事,門外有無痕守著。
蕭楚從懷中將一卷信冊拿出來,放在北堂謹瑜面前道:“費了這麼大的功夫才取出來,江年果然謹慎。”
北堂謹瑜將信冊簡單翻看了下,道:“那刺客……”
“皇上放心,那是死士,活不過今晚的。”蕭楚道,他與北堂謹瑜知曉江年今晚會設宴,特意安排了這一出,那刺客是他們安排的,目的就是想趁亂取出這信冊,裡面有著不少他與朝中大臣往來的信件。
江年丟了這麼機密的東西卻又不能大張旗鼓去尋,唯一的線索是那刺客,可惜還是個死士,什麼都逼問不出來,想必那江年要慌了。
今晚北堂謹瑜去江府,也不過是為了讓他卸下防心,蕭楚在慌亂中抓刺客也不過是掩人耳目,卻是偷偷潛入書房去了,只是慌亂之中無人注意到罷了。
北堂謹瑜看著那信冊,道:“蕭楚這次你辛苦了,剩下的朕會處理好,江年丟了信冊定然會有所為,這幾日派人盯好江府。”
“是。”蕭楚領命,北堂謹瑜將那信冊收好朝後院走去,此刻天色正暗沉著,月色也被那雲層層遮掩住,似乎也為江府今晚的事故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