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朕在,保你性命無憂。”北堂謹瑜認真道,見高洺湖還是一臉嚴肅模樣,他安撫道:“江年是個聰明人,不會在自己府中鬧出事端的。”
“我瞧著你倒是真想去,為何?”高洺湖不解問,北堂謹瑜見她既然都問道這份上了,便擱下筆認真同她講:“江年在江南城頗有聲望,此次定然會邀請不少人,朕與蕭將軍也只是去探探情況,而且你猜的沒錯,江年不會無緣無故邀請我們的。”
“他大抵是猜到了朕的身份。”北堂謹瑜說,那江年也是想借著此次的事情試探自己,所以特意來相邀。
“那……”高洺湖有些擔憂問道:“若是他知曉了你的身份,怕是又要生出事端,會不會讓你陷入困境?”
“他還沒有那個膽子。”北堂謹瑜說著眼中泛起寒光,渾身有著渾然天成的氣勢,高洺湖思慮了下既然北堂謹瑜既然決定了,定然是有備而去,於是她應承道:“好,那便去吧。”
書桌上的未批閱奏摺漸漸減少,高洺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有些睏乏,她單手撐著下巴一隻手緩緩甚至是機械的研磨,眼皮開始打架了。
北堂謹瑜瞧見她這模樣,只覺得十分可愛,看著眼前奏摺,更是快速的處理。
高洺湖終於熬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那手中還握著研磨的玉石,北堂謹瑜怕她著涼便取了件自己的披風為她披上。
燭火搖曳著光芒平添幾分溫暖,落在高洺湖白皙的臉龐,更襯托的她眉眼柔和。
北堂謹瑜瞧著她如此恬靜的睡顏,心中某處也無比溫暖。
忽而窗外有黑影閃過,北堂謹瑜起身出門而去。
“皇上。”沐晨一襲夜行衣站在苑中,恭敬道。
“楚國可有異動?”北堂謹瑜問道,壓低了聲音怕驚擾了屋內正睡著的人。
“楚國皇室果然開始亂,楚皇病情嚴重,大皇子和二皇子最近頻頻聯絡朝中大臣,暗地裡也開始集結兵馬,蓄勢待發。”沐晨一五一十說道。
“江湖中可有異動?”北堂謹瑜神情有幾分嚴肅,沐晨連忙回答道:“江湖中朝天閣暗中與楚國皇室來往密切,因著慕容天成為盟主,許多門派紛紛投靠,他也是來者不拒……”
高洺湖趴在桌上睡著覺得頗不舒服,睜開有些惺忪的眼睛竟未瞧見北堂謹瑜的身影,她緩緩坐起身卻感覺背後滑落,她俯身去看竟是北堂謹瑜的衣裳,她撿起來,巡視一週高洺湖也未瞧見他的身影,桌上未批閱的奏摺已經所剩無幾。
“去哪了?”她有些疑惑道,卻隱隱聽到院中有交談聲傳來,她疑惑的走過去看,開啟房門,院中北堂謹瑜正與沐晨說著什麼,在看到她後連忙住嘴,朝她微微俯身問了聲好:“高姑娘。”
北堂謹瑜自然也瞧見高洺湖了,他對沐晨道:“按我說想的去做,你先下去吧。”
沐晨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北堂謹瑜走上臺階到高洺湖的面前,從她手中拿過自己那衣裳重新為她披上,道:“怎麼這麼快就醒了?”
“方才,我可是打擾你與沐晨議事了?”高洺湖道,北堂謹瑜搖搖頭:“本也說的差不多了,可是睡的不舒服?我先送你回苑吧。”
“瞧你奏摺也批閱的差不多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高洺湖說著,自己才小睡了一覺此刻回去怕是也沒有睡意,而且答應好了來研磨,自己卻偷懶睡了,這讓高洺湖有些心緒起來。
她走到茶桌旁倒了兩杯茶,遞了一杯給北堂謹瑜道:“夜色深了,這茶怕是也涼了。”
“無妨。”北堂謹瑜卻是一點都不介意,在高洺湖面前的他那帝王的威嚴與喜怒不形於色都漸漸被消磨,他甘願變得柔和一些,在她面前。
待北堂謹瑜將最後那奏摺批閱完,已經是子時了,他忙碌了一晚上卻依然眼神清明,看不出倦意,看著高洺湖道:“此刻你還困不困?”
“不困。”那股子倦意過去了,此刻竟越發清醒起來,北堂謹瑜伸手撫了下她的墨髮問道:“出去走走?”
高洺湖想著反正也睡不著,便欣然應允,於是兩人便在府中悠閒逛著,今夜月色清朗原本遮擋它的雲霧竟全數散去,月華如銀,星辰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