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多少聽顧嫣然提起些,此刻她好奇問道:“何人要刺殺那陸大小姐?聽聞她為人溫柔嫻善,不曾與誰為敵。”
“這事誰能知曉呢?”那掌櫃的搖搖頭:“生死富貴,自有天命吶,天註定。”
高洺湖皺了皺眉,道:“那……陸大小姐的病可有好轉?”
“整個江南城的大夫都看病了,都說探不出原因,怕是無藥可醫了。”
“切,怕不是探不出,而是不敢說吧。”突然那藍衣男子嗤笑著出聲,他起身徑直走到掌櫃面前付了錢,便提著自己的包袱走了。
高洺湖瞥了他一眼,只瞧見個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了。
這小鎮著實小,北堂謹瑜思慮著還是換個地方休息,於是馬鞭又輕輕揚起來,朝前方而去。
高洺湖看著窗外景緻,有些疑惑道:“北堂謹瑜,我怎麼記得你與我說臨近江南時路上並無什麼小鎮客棧,這……”
“我們未走官道。”北堂謹瑜明白她的疑慮,解釋道:“如今眾人知曉朕出京尋訪,想必也有不少人按捺不住,這小道雖然遠了些,卻客舍眾多,方便些,也安全些。”
走官道難免有些招搖,此刻高洺湖有傷在身,他不想再出任何意外了,而且舟車勞頓怕高洺湖身子吃不消。
高洺湖也知曉他的意思,他身為帝王位高權重,這天下不知道多少人垂涎他的帝位,單從那刺殺一事中就能看出來,所以要格外小心些些。
蕭楚收到北堂謹瑜的訊息時正在書房中處理事情,陸瑤趴在桌上小睡著,這有些悶熱的天氣總讓人想睡覺,無痕將那信送來,瞧著陸瑤竟然在,有些訝異。
“明日傍晚至江南。”
北堂謹瑜的信只有寥寥一句,蕭楚卻有些欣喜起來,眼中暗波湧動透出幾分光芒,他道:“明日皇上抵達江南,此事……先保密。”
無痕明白蕭楚的意思,要不動聲色的招待好皇上,他眼神看了看一旁的陸瑤道:“將軍,這陸二小姐……”
“且讓她在這,回了陸府也是徒傷心。”蕭楚說道,想到那幾日陸瑤時常哭著來府中尋自己,她為自己擔憂又恨自己無能為裡,受陸為囑託他讓他在這裡簡單做些事情放鬆下,免得太過悲慼傷了自己。
這江南城中人人都說陸為視陸雪為掌上明珠,無比寵愛,其實對於陸瑤,他亦是考慮周全。
無痕受命退下,書房中有恢復安靜,他將那書信看了看想到明日他們便要來,心中竟生出迫不及待。
陸瑤睜開迷濛的眼睛,發覺袖子上竟有些黏溼,她心虛的瞥了蕭楚一眼連忙擦了擦嘴角,輕咳了一聲道:“蕭將軍,你還在忙呢?”
她倒了杯茶飲,端著茶杯走到蕭楚身邊瞧著,突然瞥到一旁那信,好奇道:“蕭將軍,明日誰會來?”
蕭楚將那信摺好,一邊道:“幾位故友。”
“你的好友?”陸瑤點頭不疑有他,笑道:“既是蕭將軍的好友,也是陸瑤的好友,可需要明日我與你一起接他們?”
蕭楚搖頭:“不用了,明日還有些要事詳談,而且他們到時也不晚了,你應當回府。”
陸瑤哦了一句,雖然有些失落,但是想到這幾日能在蕭楚府中自由來去,心情已經很好了,每晚她都將這些事情將與陸雪聽,好讓她也欣喜幾分。
聽她此言,北堂謹瑜道:“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你喜愛江南,連這江南女子也一併喜歡了?”
高洺湖挑眉:“美好的景緻,誰人不愛?”北堂謹瑜轉念一想,也不可置否。
馬車很快便到了蕭楚住的府上,此刻他已經站在門口等了,看見馬車緩緩而來,心中湧出起來欣喜,表面卻未表露幾分。
北堂謹瑜掀開車簾下馬車,又伸手去撫高洺湖,蕭楚上前幾步連忙俯身要行禮,北堂謹瑜卻擺手道:“不必行禮了,先進去。”
蕭楚也知曉北堂謹瑜暫時不想要暴露身份,便領著北堂謹瑜與高洺湖朝府中而去,他目光瞧著高洺湖見她氣色還算好,走路也無異樣,想來背上的傷已然好了些。
待走到前廳,屏退下人後蕭楚俯身拱手行禮:“臣參見皇上。”
北堂謹瑜淡然道:“蕭將軍不必多禮。”
“皇上,臣已經命人備好晚膳,皇上與高姑娘一路可還好?”蕭楚問道,北堂謹瑜應了一聲:“高洺湖受了些傷,你明日請個大夫來看看,應當無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