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唇邊淺笑:“自然不會了,我只是未想到北堂謹瑜竟然會去尋你,許是這幾日養病悶在房中,他怕我一人抑鬱了。”
“無論是為何,又能見面便是幸事。”顧嫣然唇邊溫柔笑意不止,其實北堂謹瑜尋到她時著實也讓她驚訝,不過是因高洺湖便也不足為奇,想來那情意已經很明瞭,桌上放著她的古琴,她輕輕撥了撥琴絃溢位悅耳聲音。
高洺湖點頭贊同,有些關心問道:“慕容天可知曉你來此處?”顧嫣然撥琴的手頓了下,才道:“我並未告知他,只說是來鎮上尋一位故友,待幾日便回去了,他也無異議。”
“你與慕容天……你們……”高洺湖說出口卻發現不知該如何相問,瞧顧嫣然這模樣應當過得還不錯,只是不知她心中如何。
顧嫣然停住撫琴,倒了杯茶水飲道:“你不必擔心我,我與他也就那樣,過一日,是一日。”
高洺湖垂下眼眸遮掩住眉間的嘆息,又聽得顧嫣然道:“半月後便要完婚了,這時光匆匆當真是不憐惜人,恍然不覺你們竟已經離開大半個月了。”
“你們?”高洺湖不解問,顧嫣然點頭輕聲道:“在你離開後,柳公子與樂瑤公主也一同離開了,他們去了京城。”
高洺湖只覺得許久沒有聽到柳映江的名字,此刻他聽聞他回了京城,心中又是愧疚又是輕鬆,道:“他回去也好。”
原本離開京城柳映江就是為她走一走這江湖,這一路發生許多事情,瘟疫罪名、地牢被困還有那族長山莊的近月都是因為她,如今他回去也好,也不必為自己所牽連。
只是自己欠他的那些,該如何還呢?
“如今,你與皇上又重歸舊好了?”顧嫣然打斷了高洺湖的思緒,低聲問道,眉目中含著幾分笑意。
高洺湖愣了一下,道:“重歸舊好?”
“看你這神情,定然是沒有了。”顧嫣然無奈笑道:“你這人,總是看不清自己的心,也罷,晚些也無妨。”
她單手撐著下巴,飲了一口茶道:“高洺湖,我與慕容天完婚時,你可會來?”
“若你邀請我,我便去。”高洺湖說道,回應她的是顧嫣然一句:“罷了,還是不要來了,原本也沒有什麼看頭。”
她嫁的不是意中人,穿的嫁衣也非親手縫製,慕容天娶的是一個族長之女的身份,她要嫁的,也不過是個門當戶對的名聲。
“我最近新學了首曲子,彈與你聽。”顧嫣然又重新撫著琴,頓時便有清遠悠長的琴聲傳出,空靈悅耳,兩人默契的不再提起關於慕容天,靜靜聽琴也是件極好的事情。
江南城中,陸府去許家退婚的事情已經傳的沸沸揚揚,聽說陸老爺一早便令人帶著那些聘禮去了許家,穿長街而過,引得眾人注目。
無人知曉兩家究竟交談了些什麼,只可見陸老爺從許家出來時臉色沉重,一言不發回來了府。
於是便又有人傳出許多流言來,及其難聽。
“那陸老爺今日去許家退婚,想必也不得待見,畢竟這婚事可是毀在陸小姐手中的……”
“她好好一個養在閨閣的女兒,怎麼會惹了仇人?還毀了自己的姻緣,著實可惜。”
“這有何好可惜?誰知那陸大小姐暗中做了什麼事情,才招來殺身之禍……畢竟人不可貌相……”
“那許公子竟還為她擋了一劍,也是不幸。”
“如今退了婚也好,皆大歡喜嘛。”
“……”
“你們再說一句,信不信我將你們嘴巴縫起來?”陸瑤不知何時出現在人群中,冰冷的目光看著那些,深藏著怒意。
那些人嗤笑著看了陸瑤一眼,有人道:“怎麼?還不讓人說了?你姐姐本就不是什麼好女子!”
陸雪說著提腳便要朝那人踢起,身旁蕭楚連忙伸手擋在她身前阻止了她道:“陸瑤,不可衝動。”
她袖中的手緊緊握著,渾身都憤怒氣息,那些人悠悠笑著離開,嘴中還議論說著還說著什麼,蕭楚收回手,看著眼眶發紅的陸瑤,道:“你何必與他們置氣,此刻你動手便是在給你招黑,你當真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