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藏於袖中的手握了緊了幾分,臉色卻不改道:“是,皇上。”
綠衣明顯很不滿,道:“皇上……”張雨晴卻很適時道:“這位綠衣姑娘,請跟我來吧,就先讓這位姑娘伺候皇上午休吧。”
“綠衣告退。”綠衣雖然不滿,但是在北堂謹瑜面前她到底不敢太放肆,便隨著張雨晴先去小樓了。
北堂謹瑜目光緊緊盯著高洺湖,黝黑深邃的眼眸中有暗波湧動,他低聲道:“高洺湖,今夜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朕自會找你算賬。”
高洺湖目光淡淡瞥了他一眼,輕笑道:“皇上,今晚或許能來個南苑別情,我看那張小姐生的不錯性子也好,應該最對皇上的口味了……”
北堂謹瑜聽到她的話,目光銳利深沉,他伸手握緊高洺湖的手將她帶進南苑,幾步便走到房間前一腳踹開門走進去,翻袖運出掌風將門關上,握著高洺湖的手依然沒有鬆開反而是緊緊將她抵在了牆上。
高洺湖猝不及防被北堂謹瑜帶進來,他反應過來是已經被北堂謹瑜堵在牆上,她用力推了推北堂謹瑜道:“北堂謹瑜,你幹什麼?快鬆開我!唔……”
她說著就要走,北堂謹瑜卻緊緊抱住她不肯鬆手,再次沉聲問道:“你方才哭什麼?”
他懷中的溫熱將高洺湖包圍,強勁有力的手臂將她牢牢鎖在臂彎中,高洺湖絲毫掙脫不得。
高洺湖垂下眼眸,輕聲道:“北堂謹瑜,鬆開我。”
“回答朕的問題。”北堂謹瑜皺眉道,抱著高洺湖不肯鬆開:“難道朕的接觸就如此讓你厭惡?讓你覺得不堪?”
“北堂謹瑜,這算什麼?”高洺湖眼中又泛起淚意,她低低的道:“你是皇上,我不過是個廢后,咱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高洺湖話說完,便感覺到北堂謹瑜身體僵了下,他的聲音冰冷又生硬:“高洺湖,身份地位不過朕一句話的事情,只要你想……”
“我不想。”高洺湖出聲打斷他,道:“北堂謹瑜,並不是所有東西都有那麼簡單,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那皇宮。”
錦城雖雲樂,不如江湖遊。
北堂謹瑜緩緩鬆開高洺湖,四目相對他的眼眸似乎有幾分錯愕,許是從來沒有人會這樣拒絕他,會這樣直言不諱不喜皇宮。
他神色複雜道:“高洺湖,你與從前……大不相同。”
高洺湖退後了一步,低低的笑起來:“皇上,你亦是如此。”她說完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白色的單薄身影很快消失在南苑。
沒由來得,北堂謹瑜突然覺得一陣苦澀湧上心頭。
北堂謹瑜,你亦是如此。
“自然會。”張雨晴連忙應到,眼底寫著得意與欣喜:“高姑娘放心,今晚便在這裡好生歇下吧。”
張雨晴轉身離開了,高洺湖走進小樓去,苑中正有丫鬟在打掃,見到她來都是微微屈膝行禮:“高姑娘好。”
高洺湖瞥了她們一眼道:“不必多禮。”她說著朝小樓上走去,綠衣坐在小樓欄杆前,氣憤道:“高洺湖,你是不是存心的?”
“我怎麼了?”高洺湖在小桌子前坐下,自顧到了一杯茶飲,綠衣站到她面前帶著怒意道:“方才皇上就是不滿我們住這裡,你竟然還幫著那張小姐,到底是什麼用心?”
“我倒是覺得住在這裡挺好的。”高洺湖目光打量了下這小樓,感嘆道:“這閣樓別緻苑中樹木蒼翠,小是小了些,看著卻很舒心,不過……”話鋒一轉,目光悠悠看向綠衣道:“你若是住不慣,現在便去找北堂謹瑜說,他說不定憐惜你,便留你在南苑住了。”
綠衣最看不慣就是高洺湖這麼雲淡風輕模樣,自己的憤怒在她眼中看起來不值一提,更顯得她無禮蠻狠,於是她冷哼一聲道:“高洺湖,我是不會走的,我會盯著你,我到底要看看你到底要耍什麼花招。”
高洺湖覺得這話格外好笑,輕輕吹了吹那熱茶上的茶煙,道:“那你可要好好盯著我,說不定哪時我便跑到南苑去找皇上來,若是一不小心又當上了皇后,綠衣你可沒有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