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妃一臉狐疑的看著高洺湖手中的盒子,那味道倒是有些熟悉,只是……
“你怎麼會有奪命石?”
沒錯!
高洺湖手中的盒子裡裝的就是奪命石,奪命石一顆就可以要了人命,但要看這石頭的主人有沒有想要人命的心思。
“從皇后的屍體裡找出來的,被打入五臟,毒性已經滲進骨血了!”
“這……這怎麼可能?!”
“姐姐,你要的不就是這個證據嗎?如今本郡主把證據給了你,為何還要再自欺欺人?還要信任一個想要利用你的人?!”
高洺湖一字一頓的說著,硬是把那木盒塞到齊妃的手中,“只有毒門門主才擁有奪命石,任何人都不知該如何配製這種毒物,如今你看見的,就是你想知道的答案,想必無需再由本郡主向你一一解釋了吧!”
“怎麼會這樣?乾爹不會這麼對我們的!”
齊妃垂眸瞧著手中的木盒,根本就不敢開啟蓋子,害怕連那最後的一次希望也瞬間破滅,但事實就是事實,就算再怎麼想回避,也仍舊要面對。
啪!
開啟盒子的一瞬間,齊妃的手卸了力氣,木盒摔在地上,從裡面滾出一顆泛著臭味的石頭,那便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奪命石。
啊啊啊啊!!!
齊妃就像是瘋了一般的仰頭大吼,那吼叫聲刺耳的很,豆大的眼淚噼裡啪啦的從眼角落下,自從在榕樹下遇見這妙曼女子,高洺湖就沒見她落過淚。
如今,即便身陷囹圄,隨時都會被親如姐妹的夥伴害死,也不見齊妃會這般絕望痛苦,看來毒門門主對她真的很重要。
“你為什麼要告訴本宮這些?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活在欺騙中就不殘忍了嗎?”
高洺湖不知齊妃為何會對毒門門主如此上心,但他們之間定然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姐姐,身為庶出的女兒,就算在府中再怎麼不受寵,三餐溫飽定是不成問題,為何放著踏實的日子不過,偏要走上這條不歸路?!”
“你好像對本宮的事很好奇呀!”
“本郡主只是想知道,像你這般容貌俱佳的女子,為何不尋一門良緣,也好兒女繞膝一生平安!”
“兒女繞膝?一生平安?哈哈……”
齊妃絕望的笑迴盪在空曠的天牢裡,她用力扯開胸前的衣襟,露出一片爬滿黑色青筋的肌膚,“本宮生下便是如此,父親執意要把本宮這個妖孽扔出去,若不是孃親以命相求,也許本宮早已死在襁褓之中!”
高洺湖瞧著那一條條滲人的黑色青筋,猛的想起雜書中的一段話來,—生者若漆黑如怪,那定然是極品良藥。
“血人參?!”
“你在說什麼?!”
齊妃一臉驚愕的看著自言自語的高洺湖,她一年大半的時間都待在毒門,這世間到底有多少種毒藥、又有多少種毒物,就算不盡數了然於胸,也明白個大半。
只是……
“人參有百餘種,卻從未聽說有什麼血人參,高洺湖郡主可不能把那些戲摺子裡的胡話當真,除非……”
“到底是戲摺子裡的謊話,還是毒門門主故意不讓你知道,這事還得兩說呢!”
高洺湖不等齊妃把話說完,便直截了當的打斷,“本郡主沒什麼耐心,也不願在這跟你兜圈子,一天的時間好好考慮考慮,如果你仍死鴨子嘴硬,就別怪本郡主讓你在這兒待一輩子,想死可沒那麼容易!”
“你……你這個賤人!”
剛剛還一番“和諧”,這會兒倒是又吵了起來,“看起來單純清白,實則用心歹毒,像你這樣的女人,真不知北堂謹瑜看上你什麼!”
“怎麼?姐姐在宮裡呆的時間久了,也對皇上有了心思?”
高洺湖從硬板床上站起身來,把掉在地上的木盒撿了起來,但卻沒有拿走那奪命石,“姐姐,你體內根本沒有這玩意兒,但並非是因你與其他人不同,而是因為……”
她把話說到一半,故意頓了頓,又把視線落在那佈滿青筋的肌膚上,“血人參本就活不過三十,等到人參在體內成形,便會把自己毒死,到那時,毒門門主倒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得了這世間最大的寶!”
“你……你給本宮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