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的婚事……又該如何呢?
顧嫣然眼中一片灰色,無波無瀾,她現在只要想起慕容天便覺得憎恨,可是她更憎恨的,是族長女兒的身份。
“小姐,毒醫身邊的姑娘送了方錦盒。”一個丫鬟捧著一方長長的錦盒走進涼亭恭敬道,顧嫣然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她連忙接過拿錦盒看著那丫鬟道:“她可說了是毒醫身邊的姑娘?”
“是,蒙著方面紗。”那丫鬟道,顧嫣然有些疑惑的想著高洺湖怎麼不進來呢,她擺了擺手讓那丫鬟下去,開啟那錦盒來看。
裡面果然放著一副畫卷,她小心翼翼的取出來卻發現錦盒內還有一封信,她開啟來看,信上只有寥寥數言。
“今日戌時山莊平崖見,無他們,只你我,我有話同你講。”
柳映江寫的信!
轟然有煙花般絢爛在腦中炸開,顧嫣然屏住呼吸將那信反覆讀了幾遍,眼中的欣喜壓制不住,手都忍不住微微顫抖。
無他們,只你我……
她將那畫卷緩緩展開來看,赫然是一副牡丹初放圖,畫卷上大片的牡丹花盛開著,有一位白衣女子正趴在窗前看著,笑意璀然,苑中還有一方石桌,旁有一白衣男子坐著,兩人看起來滿是脈脈溫情,畫卷上的題字是:把酒祝東風,共且從容。
顧嫣然將那畫卷看了又看,激動的眼眶都泛紅了,她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柳映江能為自己作畫,而且畫卷上風景,別有深意。
她將那畫卷仔細收好,看了看才之晌午的天色,心中忍不住期待起來,那滿池蓮花之景也格外好看。
“武青風醒了嗎?”高洺湖站在門外,輕聲問樂瑤,她緩緩搖頭與高洺湖一同朝苑中走去,“柳大哥說如今他的身體越發虛弱,恐怕沒有這麼快醒來。”
察覺到樂瑤語氣中的愧疚,高洺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心吧,有柳映江在武青風必定會安然無恙的,你也不要胡思亂想。”
樂瑤垂下眼眸,嘆息道:“我只是有些內疚,若是他不醒來,我沒辦法原諒自己的,我就是欠他的。”
伸手輕輕點點頭她的額頭,高洺湖道:“你這個傻姑娘,好了凡事都想開一些,會沒事的。”
樂瑤靠在高洺湖肩膀上,看著她白色飄逸的紗群,唇邊輕輕扯出一個得意笑容,她道:“高洺湖姐,這些日子我都沒有睡好,今晚你陪我睡嗎?我一個人……挺害怕的。”
“好。”高洺湖很爽快的答應了,伸手攬著樂瑤,“我看你這些日子著實清瘦了不少,跟著我才這般受苦了。”
樂瑤搖搖頭,目光看著高洺湖道:“高洺湖姐,那顧小姐……當真藥與那慕容閣主成婚麼?”
待到入夜時分,顧嫣然的心越發緊張起來,腦中只要想到柳映江便覺得滿是歡喜。
“小姐,天色已經晚了,外面風大的很,還是披上個披風吧。”一個丫鬟捧著一件月白色披風走到顧嫣然面前,她笑著接過來,又對那丫鬟道:“晚些時辰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若是有人問起我的去處,說我出去散步便好。”
那丫鬟記下,又退出了涼亭。
顧嫣然輕輕撫了撫手上的信件,心中思慮著柳映江找自己到底為何事呢?
“慕容閣主。”突然苑門口有聲音傳來,顧嫣然連忙將那信放在袖中,斂去臉上的笑意。
“嫣然。”慕容天走進涼亭內,目光打量了下四周道:“怎麼一個貼身伺候的人也沒有呢?巧雲呢?”
“走了。”顧嫣然淡淡道,端起桌上的茶水飲了一口,目光裡有著疏離,也未曾看向慕容天一眼。
他在顧嫣然的對面坐下,見她如此冷漠神情,心中也大抵猜到了幾分,只說道:“走了便走了罷,這山莊中機靈的丫鬟多的是。”
顧嫣然唇邊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慕容閣主,這是又想在我身邊安排幾個眼線呢?”
慕容天被她的話噎住,頓了頓才問道:“嫣然,你這話可說的不對,我怎麼是安排眼線在你身邊呢,我也是為了我們的婚事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