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映江覺得有道理,三人朝樓下走去,走到樓梯口時樂瑤突然想到客房裡的包袱還沒有拿,於是她讓她們在樓下等自己,她先折回去拿東西。
高洺湖和柳映江剛剛走到客棧門口,卻看見一群人匆忙前來迅速堵住,很快又讓出一條路,灰衣長袍族長從人群中緩緩走出來,他沉著臉看著柳映江,其中一個男子有些激動道:“族長,就是他,就是這個毒醫,是他害的所有人都染了疫病!”
柳映江眯了眯眼睛閃過幾分冷意,他側目看了高洺湖一眼,示意她向後退幾步,又對那族長道:“族長這是何意?”
樂瑤回房間去拿包袱,突然瞥見窗外街道上一群人朝這裡趕來,那架勢來勢洶洶頗有些嚇人,她連忙拿著東西想下樓,卻看高洺湖姐的目光瞥了一眼過來,悄悄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別出來。
“方才許多人跑來我這裡,說你蓄意害人,無數人害上了瘟疫,全城轟亂。”族長皺起眉頭道,立馬有很多人附和:“族長,這疫病來的突然,絕對不是偶然,肯定是有人蓄意為之。”
“對,而且就屬他最精通醫術了,這樣大的疫病還有誰能弄出來!”
“那麼你倒是說說,我柳映江何苦要整出個這麼大的疫病,得罪整個江湖門派。”柳映江冷笑一句,那些人越發被他激怒了,大聲道:“這就要問你自己了!若是旁人染了疫病自然不會怪道你頭上,可是連毒閣主都染上了瘟疫,眾人皆知他可是用毒高手,若不是你對北樹門門主之死懷恨在心,怎麼會這樣報復大家!”
“就是,世人皆知你毒醫公子擅長用毒,趁人不備加害於大家,居心何在?”
那些人一聲一句質問,全部都是討伐柳映江,高洺湖皺起眉頭向前幾步道:“你們覺得柳映江心懷報復,害大家染上疫病,若真是他所為,今日我們還會站在這裡等你們來質問?”
柳映江見她挺身為自己說話,心中有著幾分暖意,他牽住她的手將她拉回自己身邊,輕輕拍拍她的手示意不用擔心。
“今日不管你們怎麼說,都休想輕言離開。”族長沉著一張臉,伸手示意手下人,“把她們給我抓起來帶回去,我要好好審問一番。”
柳映江不由得失笑,尋了個較乾淨的地方與高洺湖一同坐下,她撐著下巴目光看著那個視窗輕聲道:“果然是世事難料,前一刻我還在想著我們要去哪裡避一避那瘟疫,現在我們就關押在這地牢裡了。”
“是我牽連你了。”柳映江有幾分愧疚,“不過這事……你信我嗎?”
“當然。”高洺湖目光裡帶著幾分真誠,笑道:“你雖然精通於製毒,但是不會這樣濫殺無辜的,而且這麼明顯是有人嫁禍於你,我高洺湖還不至於那麼蠢。”
“哦?那你覺得會是誰嫁禍我?”柳映江頗有興致的問,眼中都放出光芒來。
高洺湖歪著頭想了想,沉默幾分後有些茫然的點點頭:“這我還真沒想到……這幕後黑手,大有來頭。”
他目光看著她道:“高洺湖,你與其它女子一點兒都不一樣。”
“嗯?”高洺湖正認真思考幕後黑手有可能是誰,有些愣神,她側目問:“什麼不一樣?”
“要是換作別人進了這大牢,肯定都嚇壞了吧,哪還有心思想什麼事情?”柳映江說著,伸手輕輕敲了敲高洺湖的頭笑著:“是不是?”
高洺湖看著他滿目笑意,後知後覺的撫了撫自己的額頭,“柳映江,說話就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
柳映江笑容裡有著幾分得意,看著高洺湖婉轉的眉目,他心中壓抑已久的悸動突然不可控制,他伸手輕輕揭下她的面紗,看見她素淨柔和的面容,一雙杏目在夜色中越發熠熠生輝,他眼中露出綿綿情意。
“怎麼了?”高洺湖有著無措的眨著眼睛,見柳映江目光直直的看著自己,似乎有著幾分熾熱,她下意識的有些想往後退,可她的身邊已經是牆,動彈不得。
“沒事。”柳映江見她眼中閃過驚慌,意識道自己有些失態,他連忙撇開目光有些緊張道:“我就看看你,夜色已經深了,你困了麼?”
高洺湖重新將面紗戴上,為了避免尷尬她點點頭道:“好像是有些晚了,我閉一會兒。”
說著她緩緩閉上眼睛,露出幾分疲倦,原本她只是想靜一靜的沒想到放鬆下來,竟然漸漸有了幾分睡意,不久後她便靠在牆上緩緩睡過去了。
柳映江側目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忍不住輕輕撫了撫她的墨髮,他輕輕扶過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讓她睡的更加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