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目光灼灼的看向高洺湖,她剛才分明看到皇上眼中有欣喜之色,皇上想來已經被她迷住了。只是現在皇后來攪局,皇上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不會讓皇后輕易擾了他們月下幽會的興致的。
“什麼緣分啊,我跟這柳絮兒哪有什麼緣分呢?”高洺湖看著北堂謹瑜更加生氣的臉,趕緊解釋道。這個柳絮兒,怎麼這般信口開河,還緣分呢,猿糞還差不多。北堂謹瑜聽了這個所謂的緣分,不生氣才怪。
果然就見北堂謹瑜怒氣衝衝的甩開高洺湖的手,大聲喊道:“皇上還是跟那柳絮兒在此處仔細說說你倆的緣分吧,臣妾告退。”
說著,北堂謹瑜推了高洺湖一把,轉身就走。
“誤會,真的只是誤會。”高洺湖追著北堂謹瑜,試圖阻止北堂謹瑜離去的腳步。
柳絮兒見皇上追著皇后離開了,心有不甘。她一定不能讓皇上離開,這次月下獻舞的機會,她好不容易才等來。可不能就這麼黃了。
柳絮兒快步跟上去,纏著高洺湖,不斷的撒嬌道:“皇上剛才不是喜歡臣妾的舞蹈嗎?皇上莫去理會皇后了,還是跟臣妾一起跳舞快活吧!”
高洺湖不住的用手去推柳絮兒靠上來的身體,這個柳絮兒,發什麼瘋,這個時候來纏著自己,北堂謹瑜豈不是更加生氣。
果然,聽了柳絮兒的話,北堂謹瑜生氣的止住了腳步,他猛得轉過身來,衝著柳絮兒冷哼一聲,說道:“好個不知羞的秀女,只是秀女身份就敢自稱臣妾,你就這麼想要成為皇上的女人?”
柳絮兒看了北堂謹瑜一眼,想到之前皇上看自己時候眼裡的欣喜之色,心裡篤定皇上必定是被自己迷住了,於是她站直了身體,回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柳絮兒乃是大周的子民,自是皇上的女人。”
“真是不要臉極了。”北堂謹瑜氣急了,伸手向柳絮兒臉上甩過去。
那手掌快到柳絮兒臉上之時,被柳絮兒一把抓住,她說道:“皇后這般嬌蠻無理,對付別人還差不多。我柳絮兒可不受你這氣。”
“大膽柳絮兒,膽敢這麼對皇后!”高洺湖大喝一聲,將北堂謹瑜護在身後。
柳絮兒看著高洺湖,撒嬌說道:“皇上,您不必這麼怕皇后,聽蕭貴妃說您之前對皇后娘娘那麼好,不過是利用她迷惑太皇太后而已,現在夜深人靜,並無太皇太后耳目在此,您不必再跟她做戲了。”
柳絮兒的話說完,北堂謹瑜的臉刷的白了,他指著高洺湖,用顫抖的聲音問道:“她說的可是真的?”
他整個人像是一片在秋風中瑟瑟發抖的落葉,悽美的讓高洺湖心動。
高洺湖焦急的說道:“當然不是真的,我說過心裡眼裡只有皇后一人。”
北堂謹瑜悽悽一笑,說道:“只有我一人,那為何會來此跟柳絮兒幽會,那柳絮兒所言只是空穴來風嗎?”
高洺湖正要解釋,卻聽見柳絮兒出言說道:“皇上怎麼會喜歡一個嬌蠻無理的女子,這後宮之中什麼樣的女子沒有,皇上才不會喜歡你!”
“夠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高洺湖大聲斥責柳絮兒。
柳絮兒淚眼汪汪,似乎很委屈的說道:“對不起皇上,臣妾不應該當著皇后的面亂說話的。”
北堂謹瑜冷冷的說道:“你們兩個真是夠了,別假惺惺的做戲了。”
他恨恨的看著高洺湖,舉起手想要給她一個耳光,卻怎麼也落不下去。
他失去了記憶,醒來以後見皇上對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他跟自己說他們是夫妻,說他眼裡心裡只有皇后一人。可結果呢,竟然是利用自己迷惑太皇太后。
北堂謹瑜心裡既悲且氣,想要狠狠的給他一個耳光,可為什麼舉起的手卻落不下去呢?為什麼心像是破了一個大洞,怎麼也填補不好呢?
見北堂謹瑜舉起手想要給高洺湖一個耳光,柳絮兒趕緊先發制人,她一個箭步衝到北堂謹瑜跟前,大叫道:“你竟然敢打皇上!”
柳絮兒猛地一推北堂謹瑜,北堂謹瑜腳下不穩,撲通一聲,掉進了太液池裡。
高洺湖立刻跳進去,想要救北堂謹瑜。冰冷的湖水浸沒身體的那一刻,高洺湖才想起來自己並不會游泳。
她在水裡掙扎著,想要接近北堂謹瑜。耳邊聽到柳絮兒在岸上大呼小叫“快來救救皇上。”
柳絮兒哭喊一陣兒,見高洺湖掙扎的動靜小了,而救援的人還沒有來。她銀牙一咬,想到或許自己將皇上救了,皇上便從此只愛自己一人了。
柳絮兒一跺腳,狠狠心也跳進了太液池,她大聲喊道:“皇上莫急,臣妾來救你。”
冰冷的湖水不停地往嘴裡灌,就在他快要窒息的一刻,北堂謹瑜的靈臺突然清明起來,那些丟失的記憶彷彿潮水般湧現出來。他完全想起來了,他是大周朝的皇帝,是這個國家最尊貴的人,他跟他的皇后陰差陽錯互換了靈魂。
對了,皇后。那個蠢女人剛剛似乎跟著他跳進了太液池。
她不會游泳!
北堂謹瑜急忙朝著高洺湖游過去。他的手不停地拍打著冰冷的湖水,飛快的靠近高洺湖。
靠近高洺湖的那一刻,北堂謹瑜鬆了一口氣,這個蠢女人,這是自己在太液池中第二次救她的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