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握著北堂謹瑜的手,順勢用力一拉,北堂謹瑜便也跨坐在馬背上了。
高洺湖大笑著說道:“你可要坐穩了。”
馬兒蹬開四蹄,追著風衝了出去。
風從耳邊呼嘯而過,高洺湖的笑聲散落在風裡。
北堂謹瑜緊緊的抱著高洺湖的腰,風將披散在肩上的長髮吹的揚起,自由的像上下翻飛的蝴蝶。
策馬揚鞭,他們彷彿感覺到自己一生都將會這麼自由快樂,似乎對方會一直這麼陪在自己身邊。
很快就到了那處荒谷,谷裡依舊很荒蕪,沒有人煙。
高洺湖跟北堂謹瑜說起當時他們是怎樣被黑衣人追殺,怎樣一起跌入谷中。
高洺湖滿懷期望的看著北堂謹瑜,說道:“你想起來了嗎?”
北堂謹瑜搖了搖頭。
高洺湖有些失望,她是多麼的希望北堂謹瑜能夠想起來呀!
互換靈魂這件事,現在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高洺湖覺得十分孤寂。如果北堂謹瑜想起來了,那麼她就可以跟北堂謹瑜一起分擔這個秘密了。
北堂謹瑜見高洺湖有些失望,便握著她的手,堅定的說道:“如果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我還是會同你在一起的。”
高洺湖笑了笑,帶著北堂謹瑜找到了當時的那條幹涸的小河。
那條小河裡依舊有一處淤泥。高洺湖歡快的將鞋襪脫了,光著腳走進淤泥裡摸泥鰍。
她站在淤泥裡,笑著對北堂謹瑜說道:“你不是說會同我在一起嗎?怎麼還不過來?”
北堂謹瑜也將鞋襪脫了,學著高洺湖的樣子走到淤泥裡。
高洺湖開心的笑,滿是泥巴的手向北堂謹瑜臉上抹去。
北堂謹瑜也不示弱,躲過了高洺湖的襲擊,又用雙手抹了淤泥往高洺湖臉上抹去。
他二人玩的開心,將所有的煩惱都暫時忘卻了。
不一會兒,兩個人的身上、臉上都裹滿了泥巴。他們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
高洺湖所有的憂愁,都隨著笑聲消失不見了。
她彷彿回到了小的時候,雖然是一個可憐的孤兒,但是僅僅需要一塊兒泥巴,她就能玩的開心快樂。後來雖然成為了金梅花獎最佳女主角得主,雖然擁有了別人羨慕的未婚夫,可是那種單純的無憂無慮的開心快樂卻離她越來越遠了。
她相信北堂謹瑜也是如此。他肯定也好久沒有這麼單純的開心過了。他日日在深宮之中,身負社稷重任,跟滿朝的文武百官鬥智鬥勇,跟後宮那麼多妃嬪鬥智鬥勇,北堂謹瑜他怎麼會像如今這般快活呢!
或許,這失憶竟也是好的。起碼能夠讓北堂謹瑜有片刻這樣放鬆的機會。
高洺湖從淤泥裡挖出幾條泥鰍,笑著對北堂謹瑜說道:“當時我還答應你要常給你煮飯吃呢!現在咱們將這泥鰍烤來吃,肯定比上次美味。”
高洺湖生了火,將泥鰍架到火上烤,這次她把調味品都帶齊活了,將泥鰍烤的外焦裡嫩,鮮美可口。
他二人飽餐一頓,策馬揚鞭往齊州城的方向奔去。
高洺湖知道,回宮以後這樣的自由快樂便沒有了。
她在心裡默默的說道,再見了,齊州!我肯定會將自己跟北堂謹瑜的靈魂換回來的。
小皇帝向來不過是個傀儡,現在雖然親政了,但是也處處尊重他,倚仗他。雖說偶爾也有忤逆他意思的一些舉動,但是他遲早會讓小皇帝認識到忤逆他會造成多麼惡劣的後果的。
高洺湖離開皇宮明明是被楚國皇子楚齊光劫持,哪裡能想到此番回來卻是這般風光的情形。
高洺湖慚愧的說道:“朕此番去齊州,親眼見齊州百姓所受苦難,方知朕並沒有將這天下治理好!”
蕭丞相呵呵一笑,有些不屑的笑道:“吾主能心懷天下,是天下百姓的福氣!”
心懷天下有什麼用,小皇帝不還是一樣萬事都要倚仗他!蕭丞相有些倨傲,他狂傲的笑了。這天下雖說是姓北堂的,可是事事卻是他姓蕭的說了算。他淡淡的掃了一眼小皇帝身邊美麗的女子,遲早有一天他的女兒蕭如煙會取代那個女子,成為小皇帝的皇后。那大周的天下就有一半是他們家的了。
蕭丞相明顯不把皇帝放在眼裡,高洺湖想到她剛剛穿越過來時,北堂謹瑜想要派蕭楚將軍鎮守西南,都不得不跟太皇太后聯手,使用計策才將蕭楚將軍派到西南。
現在看這蕭丞相的態度,真是倨傲。她可不是北堂謹瑜,任由他作威作福。
高洺湖淡淡的說了一聲:“朕這次出宮,朝裡的大小事情多虧丞相幫忙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