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謹瑜的話剛一出口,跪在地上的兩人重重地磕了一響頭,紛紛謝主隆恩。
他們也還算得上有自知之明,知道繼續留在宮中,遲早會成為高洺湖手中的階下囚,與其要在這兒等死,倒不如儘早離開,也好保全自己的性命。
“行了,你們二人先退下吧,回園子收拾行囊,儘快啟程回京,朕會另擇他人接手你們手中的政務。”
“是。”
兵部尚書與大理寺卿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原本想要把高洺湖趕走,到頭來,捲鋪蓋滾蛋的人卻成了他們自個兒。
多行不義自斃自,這話算是在這兩人的身上應驗了!
哈哈……
兩人剛剛退出御書房,高洺湖爽朗的笑聲便在房間裡響了起來,“繡球哥哥,原本以為這些老狐狸得有多難纏,沒想到,竟然會是這般沒用的膽小鬼。”
一說到這太傅的女兒,高洺湖的臉色便猛的一沉,“繡球哥哥,你不提這位姑奶奶還好,一提起她,我這腦袋就痛得很。”
一聽這話,北堂謹瑜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高洺湖,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就算大白天見了鬼,興許還能與其攀談一番。
可如今……
“洺湖,這天底下就沒有你搞不定的人,朕把那女人交給你,便是想要讓你從她嘴裡得知關於真太后的下落。”
“我自是知道你的心思。”
高洺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便又沒精打采的把頭倚在北堂謹瑜的肩膀上,“可你是不知,那女人的嘴,簡直就是一把傷人的利器!”
她一邊說著,一邊輕揉隱隱作痛的額頭,便又把視線落在北堂謹瑜的身上,“繡球哥哥,你要是不信的話,便與我一同回園子去,親眼瞧瞧這位姑奶奶,你便知我現在的無奈了。”
北堂謹瑜並沒有順著高洺湖的話茬說下去,而是沉默了片刻,便又在那一頭披散在身後的秀髮上輕撫了幾下,這才繼續說道,“朕政務繁忙,這女人還是……”
他這話還沒說完,便被小青慌里慌張的喊叫聲打斷,“郡主,大事不好了,那女人又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又來?!”
高洺湖一臉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才從床榻上跳了下來,三步並作兩步,以最快的速度往御書房外走去,“這女人還真是一天都不讓本郡主省心,本郡主今天定要給她點顏色看,看她還敢不敢再鬧。”
“郡主,你倒是等等奴婢啊!”
小青不忘衝北堂謹瑜行了一禮,便趕緊追著自家主子離開書房。
而北堂謹瑜卻並沒有追上去,而是端坐於軟榻之上,那個放在矮桌上的茶碗,放在鼻尖處嗅了嗅,嘴角勾出一抹得意。
“看來這行宮裡是又要熱鬧起來了。”
“皇上……”
一直伺候在一旁的小福子,手中端著一碟糕點,信步走到北堂謹瑜身邊,“您把齊妃和太傅之女都交給郡主,這兩人極為難對付,您就不怕出什麼婁子嗎?”
先不說剛剛找回來的太傅之女,只是說那不安分的齊妃,就單憑她一人,就足以鬧的高洺湖焦頭爛額了。
“洺湖的能耐有多少?朕能不知道?”
北堂謹瑜喝了一口杯中的龍井,那苦澀的味道在口中回甘,倒還真是絕佳的上品茶葉。
“回京之後,朕便會冊封為皇后,可她反王之女的身份,始終是個麻煩事。”
“皇上,您的意思是說……”
小福子沒敢把自己的猜測說出口,畢竟他不過就是一總管太監,禍從口出的道理更是清楚明白的很。
“沒錯。”
北堂謹瑜點了點頭,臉上的神色更加堅定,“朕便是要借這次機會,讓洺湖在朝中有立足之地。”
無需小福子把話說明,北堂謹瑜一眼便瞧得出他心中的想法,畢竟主僕多年,又怎會連這點默契都沒有。
“皇上英明。”
小福子不失時機的拍著馬屁,便又把手中的糕點盤子放在桌上,“這一招借力打力的招數,前朝的那些大人們就算是再怎麼聰明,也料不到您會有這般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