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對這個世界越發的感興趣,小傢伙們鬧騰得歡著呢,只要是醒著,時時刻刻都離不得人,還得賴在孃親的身邊。
“本郡主倒是無妨,怕只是怕皇上又要因此而為難了。”
“到底是哪個該殺的傢伙,竟然要這般詆譭郡主您?”
小青信步走到高洺湖身邊,從盤中拿起一塊馬蹄糕,雙手遞到主子面前,“若說是毒門的人,也不至於用這種手段,就算真想要借狼城城主府之事陷害你,也不至於等到現在呀!”
“這話說的倒是及時,你總算有聰明的時候了。”
綺蘭和小青就是上輩子的冤家,這輩子倒是做了姐妹,可吵吵鬧鬧是免不了的,只要是逮著機會,肯定是要把對方好一頓臭損。
而小青一心都放在高洺湖身上,也不願意和小人計較,眉頭皺得更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時間在這調侃我,還是趕緊想想辦法,把那傢伙揪出來吧!”
“本郡主總覺得,這人應該並不是衝著本郡主一人來的。”
高洺湖雙手託著下巴,透著精光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腦袋裡的算盤打的噼裡啪啦的響。
這人要是單純衝高洺湖而來,絕對不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只要是長耳朵的人都聽說過,狼城城主府的那場大火可是毒門的人放的。
如今舊事重來,大可以把所有的罪過都推給毒門,這樣便可以息事寧人,高洺湖也不必再揹著天譴的罪。
北堂謹瑜正有此意,可高洺湖卻把人攔了下來。
而原因只有一個……
“此人想要借這事挑撥毒門早些對朝廷發難,可本郡主偏偏就是不如他所願,本郡主倒是要瞧瞧,這人還能在暗處藏多久!”
高洺湖一字一頓的說著,每一個字都著重加重了音量,“小青,最近你得盯住了這園子,有一點風吹草動,都得立刻向本郡主彙報。”
“放心吧,奴婢一定會死盯著的。”
“嗯。”
她滿意的點了點頭,便又看向一旁的綺蘭,“至於你,得先回一趟九天玄宮,之前和你師傅鬧的不愉快,這中間的隔閡也沒徹底解開,為了有人藉此大做文章,不如就把她請入行宮,大家也好有個照應。”
綺蘭一聽這話,倒是露出一臉難色,“郡主,不是奴婢不想幫你這個忙,而是……”
“而是我不想讓師傅入宮!”
這丫頭的話還未說完,便從門口傳來一清脆的女聲,“像你這種不通情達理的人,師傅要是跟在你身邊,哪天你又誤會她了,這不是要白白搭上一條命?”
高洺湖循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穿著淡粉色長袍的小娃娃站在門口。
那粉嫩的小臉兒著實招人可愛,頭上用紅繩繫著兩個小辮,走路搖搖晃晃的,瞧那樣子也就只有十幾歲,而且……
“這不是么兒嗎!”
總覺得有些臉熟,仔細這麼一瞧,高洺湖才把人認出來。
只是上次見面,這丫頭的年紀也不大,可終究算得上半個成人,但現在這麼一想,竟然又小了幾歲,只見過人往前活的,還真沒見過年齡倒退的。
么兒看出高洺湖的疑惑,也不等她追問,便自顧自的說道,“從我生下來便得了這種怪病,若是不用草藥提著性命,早就已經變回襁褓嬰兒死掉了。”
高洺湖在書中倒是瞧過這種怪病,人人都想知如何返老還童,可真有那麼一日,年紀每日遞減,你便會知道,即將面臨的不是長生不老,而是一命嗚呼。
“你不覺得奇怪,你不害怕我?”
呵呵!
聽了這丫頭的話,高洺湖冷笑了兩聲,“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難道本郡主還要因為所有奇怪的事而害怕?那豈不是得把自己給嚇死嘛!”
巖洞是九天玄宮關押重犯的地方,四周環著隨時噴湧岩漿的火山,中間一塊挖谷地帶,除了一條蜿蜒曲折的河流,便連一棵樹一根草都找不見了。
說來也奇怪,明明有水源,可任何植物都在這塊土地上種不活,一片荒蕪,簡直堪比沙漠。
而但凡被關在巖洞裡的人,每日都會有專人入谷送飯,為了防止有人逃跑,不但派專人駐守,更在谷中設下不少機關。
甭說是個大活人從裡面出來了,就算是這蒼蠅也飛不進去。
可事實卻總讓人失望!
“九天玄宮出了叛徒。”
么兒特不想把這事在外人面前說出口,但綺蘭一直在咄咄逼人,她也只能從實招來,“那女人和守衛裡應外合,把所有的機關全部都破壞掉,一路一馬平川的闖到谷外,好在沒有與九天玄宮正面為敵,也算是這女人有點自知之明,否則,師傅沒有坐鎮總舵,還不得讓那女人佔了便宜,真是糟透了!”
好一通長篇大論,但到底還是把話給說清楚了,坐在圓桌旁的高洺湖站起身來,雙手環在身後,若有所思的走到半開的竹子窗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