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也不願意在這囉嗦,便直接直奔正題道,“我懷疑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並不是在宮裡,而是在太傅身邊。”
“為何如此猜測?”
“太后雖對太傅之女一早就有所關注,但也未必一定要選她做皇后。”
毒門門主費盡心思的把太傅家的千金調包,為的就是要把自己的人安插在鳳座之上,可當初選定皇后人選的人並不是假太后,要是這位真主子選了別人,毒門門主且不是白忙活了!
因此,這明擺著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皇后之位不過就是個幌子,能做皇后便做皇后,做不了,起碼也能在宮裡混個貴妃名號。
而整件事情背後的真正目的,無非是想要引人耳目,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太傅之女的身上,就不會有人關注到被藏在府中的另外一個人。
“繡球哥哥,當務之急,必須要讓太傅夫人說實話,咱們才能知道這府裡多出來的那一個到底是誰!”
“太傅可以為了保住毒門門主的兒子而犧牲女兒,他們之間有這麼深的交情嗎?”
“這還需要交情嗎?”
高洺湖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便把自己虛弱無力的身子靠在北堂謹瑜的肩頭,“只要他們兩個人有共同的目的,那便有合作的必要。”
“看來……真的是朕把事情想簡單了。”
“不是你把事情想簡單了,是他太過狡猾,一層又一層的假象,想要把真相揪出來,那就得一點點撥開迷霧。”
如今已然走到了這一步,眼看著真相就要浮出水面,高洺湖的心卻越發不安,一股股強烈的恐懼感從心底湧出。
她怕……怕會有更多的人因此而受到傷害。
她怕……怕還會有人被揭開虛假的面具,露出那虛偽的一面。
這錯綜複雜的情緒在心底交匯,高洺湖的身子不由得發顫,雙手緊緊抓住北堂謹瑜的胳膊,“繡球哥哥,我現在只有你了,你不能離開我,一直不可以離開我。”
慶婕妤見高洺湖不再言語,以為自己佔了上風,便又繼續說道,“高洺湖,今日,本宮過來見你,不過是想要讓你到皇上身邊說句好話,也好讓本宮的父親留下來。”
“娘娘,你這主意倒是打得正啊,可本郡主為什麼要幫你呢?”
高洺湖真是覺得萬分好笑,這世上竟會有如此沒頭沒腦的女人,還真是萬年難見一次。
求人辦事兒的多了去了,可真就沒見過像慶婕妤這般霸道的。
“娘娘,本郡主還有不少事要忙,你要是沒其他的話說本郡主就先走一步。”
高洺湖撂下這番話,便直接從圓凳上站起身來,轉身便想離開。
可這剛走了沒幾步,便被那女人從背後叫住,“高洺湖,你若不肯幫本宮,本宮就到處嚷嚷,嚷嚷你的父親是毒門門主,是這天底下最大的惡魔。”
高洺湖一聽這話,一雙清澈的眸子瞬間陰沉了下來,站在一旁的小青唰的一下抽出腰間的長劍,直接抵在慶婕妤的脖頸上。
“知道這事的人不多,你是從哪裡得知的?”
哼!
慶婕妤並沒有因為脖子上的長劍而恐懼,反倒是一臉得意洋洋的說道,“今兒個本宮敢來這,就知道一定會有這麼個下場,若是你把本宮給殺了,本宮身邊的人就立刻把訊息傳出去,這行宮裡原本就留不住秘密,若是再讓狼城的百姓得知,他們所受的苦全都拜毒門門主所賜,你說你這個毒門大小姐會如何?”
好一番威脅,更是一番長篇大論,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用力戳入高洺湖早已傷痕累累的心。
小青瞧著自家主子那越發鐵青的臉色,手中的長劍用力在那女人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口,“你要是再敢廢話一句,就別怪我……”
“放了她。”
高洺湖不等小青把話說完,便一把把這丫頭拽回身邊,“你先下去,本郡主想要和婕妤娘娘單獨聊一聊。””
“郡主!”
“下去!”
小青瞧出高洺湖的堅決,知道自己再多說無益,也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到後院去。
此刻,涼亭中只有高洺湖與這不請自來的女人,重新坐回到冰涼的圓凳上,雙手十指相扣,撐在下巴下,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慶婕妤。
說實在的,這女人剛找上門時,高洺湖壓根就沒把她放在眼裡,當作是閒來無事的調侃,與這些後宮嬪妃鬥鬥嘴也是好的。
可萬萬沒想到……
“說吧,你到底是從哪得知此事的?”
“本宮剛剛就已經說了,這行宮裡是沒有能包得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