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次回行宮,也就只見到小青一人,再問綺蘭跑去哪裡,她倒是閉口不言,敢情平時見面就吵的冤家,如今倒成了同一戰壕的好姐妹,高洺湖還真不知是該欣慰,還是該無奈。
綺蘭沉聲說著,便又瞧了一眼被五花大綁的太后,“毒門一直想要得到鳳凰之女,因此,九天玄宮便是毒門最大的阻礙,只有除了這顆絆腳石,那傢伙的陰謀才能得逞。”
被綺蘭這麼一說,高洺湖更是一頭霧水,垂眸瞧了一眼手中帶血的信封,“罷了,等回去再說此事,還是先把她料理了再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若是連高洺湖都自亂陣腳,便會讓毒門的人見縫插針,那時才叫真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是。”
綺蘭拱手行禮,便自覺的退到高洺湖身邊,而此刻已經把那假太后綁在木樁上的北堂謹瑜,轉身快步回到她的身邊。
“洺湖,你可想好該如何處置?”
北堂謹瑜乃大漠的君主,這事兒本應該由他來拿主意,但是……
“一旦扯下這張人皮面具,那可就再難回頭了。”
“不怕。”
高洺湖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一邊說著,一邊往木樁的方向走去,“本郡主今日就要好好的瞧一瞧,到底是一個怎樣傾國傾城的女子,可以讓那個冷心冷腸的傢伙如此痴情。”
撕拉……
話音落,高洺湖的手已經搭在太后的脖頸後,用力一扯,一張人皮面具直接從臉上剝落,那張常年被擋在面具後的臉蒼白到毫無血色,臉頰上有一塊駭人的胎記,定眼這麼一瞧,還真是讓人心顫。
原本想著的美豔面孔,竟然會是如此嚇人,還真是讓在場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們現在都滿意了?”
被綁在木樁上的女人冷聲說著,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毒門夫人,不過是被利用的傀儡罷了!”
她一字一頓的說著,恨不得把每一個字都烙在高洺湖的心裡,“郡主,高豐的軟肋就被我藏在宮裡,如果你真想找到自己的弟弟,就在身邊人的身上下功夫吧!”
“你……”
高洺湖的話還未說出口,那女人便已經咬舌自盡,悄悄從嘴角流出的一絲鮮血,渾身猶如掉入寒潭般冰冷,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別看。”
不知何時,北堂謹瑜已經站在高洺湖身後,那雙帶著溫度的手擋住自己的眸子,“有朕在身邊,一切都會過去的。”
高洺湖把虛弱無力的身子靠在北堂謹瑜的懷中,只要有他在,她總會感到萬分踏實。
“帶我回去。”
“好。”
北堂謹瑜當著眾人的面把高洺湖從地上抱了起來,大跨步離開這該死的地方,把所有的人都拋在腦後,他們眼裡只有彼此。
“看來咱們還真是多餘的人。”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皇太妃走上前,瞄了一眼已經一命嗚呼的假太后,便又把視線落在太傅身上。
“大人,本宮該是恭喜你重新找回女兒,還是該恭喜你……”
“閉嘴!”
還不等皇太妃把話說完,太傅便狠狠瞪了他一眼,厲聲繼續說道,“本太傅警告你,要是你敢在高洺湖郡主面前胡說八道,就別怪本太傅對你無情。”
“大人,本宮不過就是一可有可無的小人物,哪裡敢招惹您啊!”
皇太妃臉上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可眼神中的凜冽,卻讓太傅覺得很是不安。
“皇太妃,如今太后本來是不存在了,往後的好日子都在你身上,你可不能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本宮自是有這般的自知之明,不必大人提醒。”
她撂下這番話,轉頭便往地牢的出口走,到這鬼地方兜了一圈,最後就是太后死在這兒,想想都可笑。
不知真的太后到底是生是死,或許根本就沒有人在乎,大家要的不過就是個結果,是個讓所有人都滿意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