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青偏偏就不接話茬,害得綺蘭也有氣撒不出,便只能欣然的看向高洺湖,“郡主,剛剛那位齊妃娘娘,我曾與她有過一面之緣,她的確一直在山中靜養,應該沒什麼問題。”
綺蘭輾轉來到狼城的那幾日,一直都呆在天河山,碰巧與齊妃打過照面,但兩人卻並無太多交集。
“這知人知面不知心,還沒有查清底細之前,咱還得多提防著些。”
“是。”
綺蘭側身行禮,又抬眸瞧了一眼高洺湖,嘴巴張了張,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可糾結了片刻,又把話嚥了回去。
而高洺湖卻瞧出這丫頭的心思,也不等綺蘭自己開口詢問,便替她把話說了出來,“你是不是想問你師傅的事?”
“我……”綺蘭又是好一通猶豫,最終還是點頭說道,“是,我的確在擔心師傅,師傅若真做了那種事,我也絕不會偏袒。”
綺蘭早已做好與師傅一同找閻王爺喝茶的準備,甭管狼城城主府的大火是不是她放的,只要自己仍是九天玄宮的人,就該與九天玄宮共生死。
“郡主,這夜裡風涼,您還是早些回房吧。”
“綺蘭……”
高洺湖在她的肩膀上輕拍了幾下,臉上的神情也柔和了些許,“孰是孰非,終究還是要有個定論的,皇上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尤其是自己的師傅。”
“我知道了。”
“你知道便好,也早些歇下吧。”
“是。”
……
自打天降大火那一日起,狼城便有了各種各樣的傳說,連茶館裡的說書先生都能每月多賺幾顆碎銀子。
可這些傳說大多都說狼城城主惡貫滿盈,終是惹怒了上天,這才會降下天火燒光宅院,也好讓狼城百姓脫離苦海。
“郡主,你瞧瞧這些戲摺子,一個個講的都是天火的事兒,還真是夠應景的呀。”
小青手中託著三四本藍色絨緞摺子,雙手遞到高洺湖面前,“今日太后要在花園擺流水席,來了不少城中達官貴人,就連這方圓幾十裡的鄉紳都趕過來了,看來這場面小不了,太后又把這打點的事交給您,奴婢覺得這未必是好事。”
高洺湖隨即將封為皇后,可始終並未操辦過席宴,這會兒子卻突然降下旨意,看來太后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本郡主還就不信了,不過就是一小小流水席而已,有什麼不好張羅的?”
“洺湖,你這簡單的心思,還真是正中太后下懷。”
高洺湖的話音剛落,那磁性滿滿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只見他一身明黃色龍紋長袍,快步走到她面前,“朕剛剛應付完那些讓人頭疼的大臣,快給朕端杯茶來,也好解解這頭痛的毛病。”
他一邊說著,一邊坐於高洺湖身側的躺椅上,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怕是隻有在這個園子,帝王之色才會暫時隱於體內,此刻的北堂謹瑜更像是個愛妻如命的郎君。
“小青,再給朕拿些果子,這天氣實在是熱得很,狼城這地界還真是讓人頭疼!”
“繡球哥哥,敢情您那書房裡是沒有什麼吃食啊?瞧把您這皇上給餓的,看來小福子還真是該打了。”
“哎呦,高洺湖郡主,您可不能冤枉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