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謹瑜聽著高洺湖的威脅之詞,嘴角的笑意反倒更濃,“洺湖,你真捨得朕命送於此?”
“北堂謹瑜!”
高洺湖沉聲怒喝,北堂謹瑜卻用力把她攬入懷中,“去拔出那玉女寶劍,洪門需要你這個少夫人,想要除掉擎天盟,只憑你一人之力,根本毫無可能。”
“……”
被北堂謹瑜說的啞口無言,高洺湖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你到底想做什麼?”
“與其硬碰硬,倒不如繞個圈子,多動點腦筋,便能不戰而屈人之兵。”
他的心思向來縝密,即便與北堂謹瑜朝夕相處的高洺湖,也未能全然瞭解這天下最為尊貴的男人。
而此刻,北堂謹瑜的一番話,讓高洺湖的心有了些動搖,興許他說的沒錯,只憑自己的能耐,要想與整個擎天盟作對,那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讓我幫你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只要你不肯回宮,朕絕對不會逼你。”
根本不等高洺湖開出條件,北堂謹瑜便直截了當的說著,“如今朝中也並不安穩,你留在擎天盟,也還能多一份照應,太后的爪牙也是動不得你的。”
哼!
北堂謹瑜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之前千方百計的想要逼高洺湖回京,現在卻這般坦然,還真是讓人一時有些糊塗。
而高洺湖不傻,北堂謹瑜做任何事,一定有他的目的,也不會平白無故的讓人吃甜頭。
“北堂謹瑜,你最好別跟我耍花招,否則,我便把你兒子從肚子裡揪出來,直接丟到後院餵狗去!”
“你呀。”
北堂謹瑜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又戳了戳高洺湖的眉心,這便帶人往高腿桌的方向走去,“總是這般口不對心,可偏偏又最不會說謊,你倒是彆扭的很。”
“要你管!”
每次鬥嘴,向來以牙尖嘴利著稱的高洺湖郡主,總被北堂謹瑜說的無地自容。
“記住你的承諾,若是敢反悔,我定饒不了你!”
唰!
高洺湖的話音剛落,手中的寶劍便已出鞘,這玉女長劍可不是人人都能一睹其容,絕對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寶貝。
雖說她對這些神兵利器一竅不通,但仍能感覺得到,這把長劍周身散發著的強大力量,“這劍是認主人的?”
“家母曾是這把劍的主人,但可惜的是,早已魂歸故里,今日此劍出鞘,便又有了自己的新主,也算得上是大喜。”
北堂謹瑜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用鐵板刻成的帖子,雙手遞到一直傻愣在一旁的高琪雅面前,“夫人,郡主拔出長劍,成了玉女劍的主人,便是我洪門的少夫人,這大婚之事,還得勞煩您多費費心。”
高琪雅居然沒有從驚愕中緩過神來,可手中散著涼氣的鐵板,卻讓她的神志一點點清晰,“公子,洺湖腹中可有大漠皇帝的龍胎,你真願意娶她。”
“本公子向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如今,郡主已是玉女長劍的主人,這門婚事便已經定下,容不得任何人反悔。”
“好!好!”
高琪雅聽了這話,便是猛拍自己的大腿,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公子果然人中龍鳳,這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便再多言,您且先回洪門山莊,明日一早,我便會帶著洺湖上門拜訪,定下良辰吉日,也好早早圓了你們這一段姻緣。”
“有勞夫人了。”
北堂謹瑜拱手作揖,又瞧了一眼身旁的高洺湖,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明日別再弄成這副鬼樣子,洪門的人,可沒有本公子這般好說話。”
“滾!”
這字是硬生生從高洺湖的牙縫裡擠出來的,她狠狠瞪了一眼北堂謹瑜,“這筆賬,我算是記下了,早晚讓你連本帶息奉還!”
“本公子隨時恭候。”
北堂謹瑜的聲音透著三分得意,不知他臉上的神情如何,全然被擋在青銅面具後,但高洺湖卻猜得出來,一定囂張的很。
高琪雅上下打量著此刻的高洺湖,瞧不出這丫頭有什麼不對頭,便是重重的嘆了口氣,“哎……罷了,念在你年紀尚輕,我也不便與你計較,往後安守本分就是,莫要再讓我為你操心了。”
“是。”
高洺湖側身行禮,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姑姑,小叔叔在秀水亭等的久了,不便再耽擱,洺湖便先行退下。”
“去吧。”
高琪雅衝高洺湖揮了揮手,她也沒再多言,俯身從側門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