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雲懇切的說著,可心裡卻是一千一萬個不樂意,畢竟是整整三座城池,卻被北堂謹瑜的一番話給駁了回去,免不了會生出不悅。
但北堂謹瑜的鐵血手腕,再加那一身莫測的功夫,劉成雲就算是再怎麼不甘心,也只能硬著頭皮點頭應下,誰讓自己技不如人,就只能甘拜下風。
至於蕭天豪,對他並無一絲信任,更多的則是提防,“蕭天豪,你效忠於太后多年,家中夫人又是太后的親妹妹,朕念在你年歲已長,早日歸隱田園,不要再過問外府的事了!”
“皇上,臣……”
“蕭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甭管在不在朝為官,若真心想要效忠於大漠,皇上定然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高洺湖替北堂謹瑜打著圓場,雖然她不喜這傢伙摻和自個兒的事,但他實在霸道,已然無法阻止,便也只能隨波逐流,見招拆招了。
而蕭天豪聽了高洺湖的這番話,剛才還一副受極了委屈的模樣,可此刻卻瞬間釋然,恭手作揖道,“微臣遵旨,待回到京城,微臣便會辭去外府將軍一職。”
“嗯。”
北堂謹瑜滿意的點了點頭,便又看了看那一輪早已掛在天邊的明月,“這時辰也不早了,你們二人先儘早回去,千萬不要讓高琪雅察覺到你們的心思。”
“是。”
劉天成和蕭天豪領了旨,也沒有再言語,直接從窗戶翻身而出,身手矯捷的沒入遠處的黑暗。
而此刻房中,就只剩下高洺湖和北堂謹瑜二人,兩人面面相覷,誰都不肯打破此刻的寧靜。
“那個……我累了,想要先歇一下,你……”
“害怕高王真有反叛之意,害怕自己不知該以何等身份面對朕,洺湖,你真是小看了朕對你的心思。”
“我……我才沒有。”
“洺湖,你可知鐵書生是何人?”
“不就是洪門的唯一繼承人嗎?”
高洺湖把頭側到一旁,不肯去看北堂謹瑜的眼睛,“江湖之大,總有我的容身之處,你……”
“洪門乃江湖中的第一大門派,”?北堂謹瑜似是在自言自語,可這話卻說給高洺湖聽的,“幾十年來,沒人知道洪門的當家人是誰,更沒人見過鐵書生的真面目!”
“夠了!北堂謹瑜,你到底想說什麼?”
高洺湖的耐性被北堂謹瑜徹底磨光,幾乎快要徹底失控,“姑姑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她想讓我嫁,我便會嫁,就這麼簡單,甭管對方到底是人是鬼,就算是一邋遢的老頭子,我也絕不會……洪門令?”
她憤憤不平的說著,可話剛說到一半,便瞧見被北堂謹瑜舉到自己面前的令牌。
純金打造,鑲嵌著各色寶石,上面的花紋細緻耀眼,絕非普通工匠可以打造出來的,而在令牌的正中間,刻有“洪門令”。
“洪門的當家人姓白。”
北堂謹瑜一字一頓的說著,收回手中的洪門令,臉上的笑意更濃,“京城白家,表面上看起來是做生意的,但那不過是用來偽裝的虛假,而真正的白家,便是洪門的當家人。”
這算不上是秘密,白家人行事低調,很少會向外人坦誠身份,這才讓洪門變得如此神秘。
而洪門這一代的掌舵人,江湖人稱鐵書生,行蹤詭異莫測,每次露面,都會穿著一身白布素衣,臉上帶著一張青銅面具。
“洺湖,朕便是鐵書生,鐵書生便是朕。”
北堂謹瑜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張特製的面具,一看便有些年頭,“白家祖傳的寶貝,據說是精工匠人軒轅所造,幾十年來世代相傳,從未間斷過。”
高洺湖用手輕輕劃過那冰冷的面具,那雙透徹的大眼睛,變得越發深邃難懂,“想要借聯姻,名正言順的進入擎天盟,北堂謹瑜,真是個好計策。”
“洺湖,朕這麼做,只是不想讓你為難。”
“不想讓我為難?”
高洺湖咬牙切齒的說著,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臉色也變得越發蒼白,“北堂謹瑜,如果姑姑沒有找上我,你準備瞞到何時,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或者說……”
她故意頓了頓,雙手捧住那張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臉,可不知為何,這一刻,北堂謹瑜會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