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參見師尊。”
小青和奇瓊來不及向高洺湖解釋,便趕緊衝那男人行磕頭大禮,更是不知為何,兩人看起來都緊張極了,身子都不由得在一個勁兒的發抖。
“爹爹,真的是你嗎?你還活著?”
而那一身大紅色袍子,穿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卻是異常的扎眼,這讓高洺湖略有些不自在,又不敢刨根問底問個清楚。
“我……”
“我曾受過宮刑。”
男人直接了斷的說著,全然不等高洺湖親自問出口,“先皇是個生性多疑的,你爺爺生下我與你爹爹二人,便把我送入宮中為人質,這宮裡哪容得下真男人,自是要有個了斷的!”
高洺湖一聽這話,眉頭便不免皺了起來,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揪住羅裙一角,掌心冒著冷汗,“我為何要信你的?一個從未出現過的叔叔,又有幾分可信?”
“郡主,師尊的確是您的親叔叔,這一點,師傅是可以作證的,而且,他才是擎天盟真正的主人。”
小青誠惶誠恐的走到高洺湖身邊,壓著聲音在她耳邊說著,“您這心裡有幾萬個不願意,終究還是要認了這個叔叔的,更何況,師尊可不是尋常人,您最好還是不要招惹他,免得自個受罪。”
哼!
高洺湖冷哼一聲,可小青的話卻是聽進了心裡,眼底閃過一抹不易被察覺不痛快,“罷了,本郡主懶得和你計較,就全當我沒見過你!”
不知為何,高洺湖對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小叔叔異常牴觸,也許是因為那張與父親一模一樣的臉,會讓她想起很多不開心的事。
那日的斷頭臺,被血洗的高王府,還有父親在獄中絕望的眼神,這一切都讓高洺湖無法承受,她儘可能的選擇忘記,即便那是自欺欺人,也不願一直活在壓抑中。
可這個男人的出現,讓高洺湖痛苦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現在腦海之中,也許這便是她討厭他的原因之一。
“你還愣著做什麼?難道要本郡主請你出去不成?”
“郡主!”
“洺湖果然與哥哥的性子一樣,不愧是哥哥最疼愛的女兒。”
男人挑起高洺湖垂在胸前的秀髮,放在鼻尖處嗅了嗅,那清涼的味道,是這丫頭身上獨有的香味,“明日琪雅就要回擎天盟了,好好準備準備,莫要在鐵書生面前丟了家族的臉面。”
鐵書生?!
高洺湖在心中不屑的嘀咕著,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你放心,本郡主定然不會讓姑姑失望的。”
這話說的倒是有七分深意,三分暗示,那男人也算得上經歷過風雨,自是懂得高洺湖此刻的心思,餘光瞟向被下人揀到筐中的烏鴉屍體,心中便是更加明瞭。
“洺湖,鐵書生是洪門唯一的繼承人,你若真招惹了他,便是要屍骨無存的,就算是大漠的皇帝,也保不了你的性命。”
“本郡主一人做事一人當!”
高洺湖揚了揚下巴,從未像此刻這般堅決過,絲毫不避諱男人那凜冽的視線,“甭管那鐵書生是何人,他總要講個道理,若是不肯,本郡主也不會讓他霸王硬上弓的!除非這傢伙也想嚐嚐宮刑的滋味!”
“郡主,您還是少說兩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