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端貴妃冊封,又過去整整七日,還有三日,便到她與高畫質的約定之日了。
“娘,如果您在天有靈的話,便給女兒一些提示吧,為何您的珠串兒會在武王府?您又和我有何瓜葛?”
他左顧右盼,確保自己身後沒有尾巴,這才把正廳的大門關上,又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張地圖,雙手遞到剛剛走出來的高洺湖面前。
“高洺湖郡主,我家主子說了,讓奴才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高洺湖掃了一眼太監手中的地圖,憑藉自己對祥和宮的熟悉程度,高畫質應該沒有騙自己,但是……
“告訴你家主子,這藥丸得連續吃上七顆,才能保住她的小命,今日,本郡主就先給你四顆,剩下的三顆,等本郡主確認這地圖的真偽後,便會親自奉上。”
高洺湖說罷,又從懷中掏出那黑色瓷瓶,直接塞給小太監,看他還沒緩過神來,便一把奪過地圖,直接交給身旁的小青收起。
那太監一臉為難的看了看手中藥瓶,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高洺湖郡主,您可不能為難奴才呀,奴才若是拿不回解藥,我家主子定會讓奴才死無葬身之地。”
“你告訴端貴妃,若她敢胡來,就別怪本郡主把她那點髒事兒都抖了出來!”
高洺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小太監也不好再言語,只能收了手中的藥瓶,行禮退出正廳。
瞧著小太監步履急促的離開,高洺湖無奈的搖了搖頭,高畫質根本就是在作繭自縛,連身邊的人都無法拉攏,最終只會害人害己。
高洺湖心裡想著,便轉身往內室走去,小青早就已經把地圖鋪在案桌上,這丫頭現在是越發瞭解自己的心思了。
“郡主,還真沒有想到,祥和宮大歸大,密室竟然也這麼多。”
“歷朝歷代,這宮裡藏汙納穢的地方,從來就沒有少過,越是身份高貴的人,就越有見不得光的事兒,自是要全部藏起來的。
高洺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筆架上的一隻細毛竹筆,蘸了一些紅色墨汁,在地圖上勾勾畫畫。
凡是不大可能藏人的密室,全部被高洺湖一一勾了叉,一番思量之後,剩下的可疑密室,也就只有三處。
“書房、內室、枯井……到底是哪一處呢?”
高洺湖放下手中的竹筆,一隻胳膊託著另一隻胳膊,手撐著自己隱隱作痛的額頭,“不!絕對不會是枯井,實在是太過引人入目,那麼……”
“郡主,會不會是內室啊?”
小青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說著,又在地圖上點了點,“之前咱們暫住祥和宮的時候,奴婢偶爾會與太后身邊的宮女閒聊,也曾聽她們提起一些古怪的事。”
“說重點!”
“重點就是,太后明明待在內室,卻突然從後面冒了出來,實在匪夷所思!”
祥和宮的宮人,一個個嘴巴都嚴的很,他們很少會說起自家主子的事兒,只有閒談時,興許還能漏出一兩句來。
而就這麼一兩句,足以讓高洺湖茅塞頓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對啊!本郡主怎麼就沒想到,內室才是最安全和方便的地方,太后若是想把皇太妃藏起來,一定會藏在寢宮的密室裡。”
“郡主,您這是在說什麼呢?”
“你不必知道的太多。”
高洺湖揮了揮手,再一次瞧了瞧地圖上的密室位置,確定了機關所在之處,“最近幾日,你和清河,還有張嬤嬤,最好不要離開竹林軒,外面的世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可是明白本郡主的話?”
她嘴上的話不停,腳上的步伐也沒有耽誤,已經走回到搖椅旁,剛想收起那兩串翡翠珠串,卻早已不翼而飛。
“本郡主的珠串呢?”
還不等小青回話,高洺湖便直接大聲喊道,“明明剛才就放在這兒啊!這才多大一點功夫,怎就會……”
“郡主,剛剛一定有人進來過。”
小青指了指半開的竹窗,在窗框上有一明顯的腳印,“不像是男人留下的,應該是一小小女人,郡主,會不會是……”
“能夠進出如此悄無聲息,絕對不會是那些沒明沒份的妻妾!”
高洺湖的眉頭緊皺,放在袖口後的手緊緊握拳,臉色也變得越發難堪,“若本郡主沒猜錯,剛剛來過的人,就是鬼女!”
哈哈……
她的話剛出口,便有一囂張跋扈的女人,大笑著從正廳走了進來。
“呦,高洺湖郡主,這大白天的,不到園子裡去逗逗蝴蝶,怎一個人躲在這裡閒著?”
“我說這位夫人,上次難道還沒被我家郡主教訓夠?”
小青一瞧,竟然還是上次來找茬的那位,便是趕緊擋在高洺湖面前,“清河!趕緊叫人進來,把這位夫人請出去,免得惹了郡主的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