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球哥哥。”
從乾清宮出來,高洺湖大搖大擺的坐在皇上的御輦上,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昨夜,她便是在龍床上睡了一整晚呢。
壓制了小福子,收了他阿孃在身邊伺候,量這小子也不敢背叛,免了這心腹大患,倒也安生。
只是……
“高洺湖,你怎會做這皇上的御輦?”
前來給太后娘娘請安的德秀郡主,瞧見高洺湖從御輦上下來,便立刻白了一張臉。
但這女人出現在祥和宮,全數在高洺湖的意料之外,可她仍舊淡定自若,“德秀,得了皇上的寵愛,不過只是做御輦而已,有什麼問題嗎?”
德秀郡主大驚,“你……你伺寢了?”
高洺湖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又縷了縷搭在胸前的秀髮,“沒錯,本郡主的確是伺寢了,而且……”
她故意頓了頓,撩起袖口,露出太后賞賜的鐲子,“太后娘娘在夜高池行宮恩賞的,說是她老人家的陪嫁物件,原本本郡主是不想要的,可娘娘的好意,本郡主若是執意推脫,那可就是大不敬了。”
德秀眼尖,一眼就看出高洺湖手腕上的鐲子,原本應該套在皇后的手腕上。
可現如今,皇后行為失德,被皇上棄入冷宮,這未央宮的鳳位便空了下來,這鐲子自然失了主人。
不過,此刻瞧見這象徵著皇后權威的鐲子,戴在高洺湖的手上,德秀便倒吸了口冷氣,“你……你到底用了何等妖術,竟然會讓太后娘娘把這鐲子給你?!”
呵!
高洺湖瞧見德秀大荒失措的樣子,便冷哼了一聲,“德秀,看在咱們二人自小認識的份上,本郡主勸你一句,最好不要趟後宮的這灘渾水,否則,皇后和德賢皇貴妃的下場,將會落在你的頭上。”
她清楚,德秀突然回京,一定是太后在暗中授意。
不然,不過只是一小小守軍的女兒,即便賜予郡主封號,也仍舊比不上那些京官的千金,卻會在選秀之前進宮,明擺著就是有人在背後撐腰。
而太后這般安排,不過就是想要利用德秀來制衡高洺湖,一家獨大的局面,是這個老女人最不願看見的。
“不!”
德秀用力搖了搖頭,眼底閃過一抹不加修飾的嘲諷,“本郡主是大將軍之女,是大漠忠臣之後,不像你,只不過就是一反王之女,皇上一時寵愛,也只是圖一個新鮮而已,去和那個沒用的皇后作伴的!”
“借你吉言,那我們就等著瞧嘍。”
高洺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便直接和德秀擦肩而過,故意撞在她的肩膀上,不理這蠢女人的憤怒,大步流星的走進祥和宮。
德秀一臉怒火的跺了跺腳,瞧著那纖細的背影,低聲咒罵道,“高洺湖,你這個賤人,本郡主不會讓你囂張太久的!”
在祥和宮外和德秀吵了一架,高洺湖的心情越發爽朗,她清了清嗓子,站在寢殿外,衝裡面喊道,“太后娘娘,高洺湖是來請罪的,還請您寬恕!”
一招先發制人,趁還未收到元達被廢的訊息,便先行徵得太后的庇護。
甭管元家在京中的勢力有多大,到了太后面前,也得乖乖聽話,斷不會囂張生事,除非太傅想要找死。
嘎吱!
沉重的殿門被崔嬤嬤從裡面推開,她臉色略有些難堪,“郡主,太后娘娘暫時不想見您,您還是回廂房好生歇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