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扶著小青的胳膊,慢慢跪下來,衝著北堂謹瑜磕了一響頭,“高洺湖多有討擾,還請皇上見諒。”
“你這個傻丫頭。”
北堂謹瑜一臉憂心忡忡的把高洺湖從地上拽了起來,又忙不跌地責備道,“明明身子這麼弱,還偏偏不懂得照顧自己,若你再這般胡來,朕就把你關回錦林殿,以後都不許再出來!”
“是……”
高洺湖故意拖長聲音,把身子靠在北堂謹瑜的懷中,餘光挑釁的看向一旁陰晴不定的元煙,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頭。
“皇上這般心疼高洺湖,高洺湖自然也得好好照顧好自己,免得讓皇上擔憂。”
“你倒是懂朕的心意。”
北堂謹瑜捏了捏高洺湖秀氣的鼻子,又在那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兩人旁若無人的走入內室,完全忽略一旁的太后和元煙。
元煙瞧見高洺湖那般得意洋洋的樣子,便氣得直在原地跺腳,“這個高洺湖郡主真的是太過分了,自己明明就是一登不上臺面的反王之女,仗著皇上對她的寵愛,竟然這般無法無天,根本就不把太后娘娘您放在眼裡嘛!”
哼!
太后冷哼一聲,視線瞧向那緊閉的內室大門,“這宮裡誰得寵,誰就死得更快,咱們且行且看著吧。”
“太后娘娘,你真能咽得下這口氣?”
“元煙,你還真得多學學你姐姐,”?太后戳了戳元煙的心窩,這才沉聲繼續說道,“甭管這心裡有多少氣,總得要學會忍耐,好飯不怕晚,該是你的,就算別人想搶,也是搶不去的,你可明白哀家這話中的意思?”
元煙挑了挑眉頭,仔細琢磨著太后剛剛的那番話,便是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額頭,“瞧我這腦子還真是不如太后娘娘您那般聰慧,竟是沒想到這一層,差一點就讓高洺湖給利用了!”
若想在宮中處於不敗之地,就必須要學會隱忍,只有沉得住氣,才不會掉入別人的陷阱中。
“走吧,慶昭儀鬧出這麼一出,宮裡又得人心慌慌,你能否得到皇上的青睞,就要看這一回的表現了。”
“是,臣女定然不會讓太后娘娘失望的”
元煙笑眼盈盈的走到太后身邊,雙手扶著她的胳膊,兩人並肩離開乾清宮。
這二人剛剛離去,高洺湖和北堂謹瑜便從內室走了出來,兩人駐足在寢殿門口,瞧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
“洺湖,到底還是讓你給猜著了。”
就在太后與元煙嘀嘀咕咕的時候,高洺湖便已猜到她們的心思,不過就是想要借慶昭儀之事,推元煙上位。
“繡球哥哥,這位元二小姐生得天姿國色,你能多這麼一位正房皇后,怕是心裡都要樂壞了吧?”
北堂謹瑜瞧了一眼身旁的高洺湖,強有力的胳膊攬上她纖細的腰肢,“這是吃醋了?“
“我吃哪門子的醋?”
高洺湖撅了撅嘴,一副欣欣然的模樣,“反正我又不是你的誰,名不正言不順的,就算爬上龍床又如何?還不是要受別人的白眼,更別說吃醋了,根本就沒那……”
高洺湖的話,讓北堂謹瑜笑得前仰後合,就連伺候在殿外的宮女太監,瞧見向來冷麵的皇上,竟會露出這般愉悅的神情,一個個面面相覷,更是驚愕不已。
“北堂謹瑜!夠了!”
高洺湖怒聲低吼著,北堂謹瑜則立刻收起笑意,緊緊把她再次摟入懷中,“洺湖,你根本無法相信,朕明明知道你早有設防,斷然不會真的中毒,可見你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樣子,朕著實被嚇壞了!”
自白家滿門被滅,北堂謹瑜以為,自己的心中不會再有任何牽絆。
可直到滿朝文武遞摺子彈劾高王叛變之時,北堂謹瑜便知道,他很快就要再見到高洺湖。
但身為大漠的皇帝,不該受到任何人的影響,更不該真心誠意的愛上一個女人,所以,北堂謹瑜很沒出息的選擇逃避。
高洺湖入宮,北堂謹瑜並不想與她見面,只管把人託付給慶昭儀,好歹也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總歸不會怠慢這丫頭的。
然而,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高洺湖竟然以性命作賭,強行到殿前覲見。
在大殿上瞧見一襲紅衣的高洺湖,北堂謹瑜的情緒早已不再受控,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淡定自若,可內心早已掀起萬丈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