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免不了會讓德賢皇貴妃在心中胡思亂想,高洺湖如今不單單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更得太后寵愛。
若這死丫頭在太后耳邊說了自己的壞話,甭說她能不能入住未央宮,怕是連自己皇貴妃的頭銜,都未必能保得住的。
“您這是在想什麼呢?難不成貴妃娘娘這是要抗旨不尊了?”
“高洺湖郡主多慮了,”?德賢皇貴妃身邊的大宮女趕緊走上前來,接過高洺湖手中的香囊,畢恭畢敬的說道,“我家主子今日被太后娘娘訓斥,一時急火攻心,身子欠佳,這才反應遲緩些,還請郡主見諒。”
不愧是德賢皇貴妃身邊一條忠誠的狗,果然反應的及時,高洺湖也不願與其計較,畢竟她此行的目的,只為把香囊交給這女人,自是不願節外生枝。
“既然皇貴妃娘娘身子欠佳,便早些回宮歇著,也免得傷了鳳體,回頭皇上怪罪下來,高洺湖可擔待不起。”
“是。”
大宮女欠了欠身,便把香囊收入懷中,扶著德賢皇貴妃上了馬車。
高洺湖雙手環在胸前,頭向一側偏了偏,“讓你與本郡主作對,也是時候讓你吃點苦頭了!”
這話音剛落,便聽到頭頂上方傳來嗡嗡的響聲,高洺湖慢慢抬起頭來,只見一片黑壓壓的蜜蜂,追著德賢皇貴妃的馬車飛去。
那丫頭以為,香囊在自己身上,就算真有蜜蜂循著花香味兒追來,定不會傷了自家主子。
但她卻並未料到,就在高洺湖與德賢皇貴妃擦肩而過時,早就已經在那女人的身上抹了一層桃花,那東西可比香囊更加招蜂引蝶。
啊!
只聽德賢皇貴妃馬車離開的方向,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尖叫,混著蜜蜂嗡嗡的叫聲。
“都說高洺湖郡主聰慧過人,沒想到,竟然也是這種耍陰招的小人。”
正在高洺湖美滋滋的看好戲時,突然從身後傳來一不討喜的女人聲音,她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眉頭微微皺起,,不耐煩的轉過身來。
瞧著不知何時來到自己身邊的趙婕妤,自從上次在左傾門見過一面以後,便再無交集。
而此刻,她竟然會主動找上自己,高洺湖不得不對這女人提防三分。
“高洺湖見過趙婕妤。”
出於宮廷禮節,高洺湖身為外姓王族,即便頂著郡主的身份,見到宮中的娘娘,甭管位份高低,都必須要行禮問安。
而趙婕妤瞧見高洺湖如此懂規矩,就算想挑她的不是,也不知從何說起,也只能回禮笑道,“高洺湖郡主真是客氣了,本宮不過就是一小小的婕妤而已,不必行此大禮。”
“高洺湖是反王之女,就是待罪之身,幸得皇上與太后愛惜,這才能在宮中安然度日,但仍是矮人一頭,這一點,高洺湖心中有數。”
她在說這番話時,特意把音量調高,為的就是要讓循聲趕來的宮女太監,以及隨駕行宮的娘娘們聽到。
高洺湖原本也不想在宮中太過出挑,雖然她一直都在想方設法的往上爬,可一旦太過於扎眼,就會給自己惹來不少的是非。
若想在宮中處於不敗之地,就必須要學會如何權衡利弊,高洺湖精於算計,更懂如何保護自己。
“哎呦,高洺湖郡主果然謙虛,能扳倒皇后的人,還用得著這般謹慎嗎?”
趙婕妤就是一地地道道的傻女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偏偏提起在冷宮裡的晦氣女人,這若是讓有心人聽去了,定是要向太后告狀的。
可高洺湖也懶得管這女人,只是微微挑了挑眉,便沉聲說道,“婕妤娘娘,像高洺湖這種奸詐小人,不適合與您來往,若沒有其它的事,高洺湖就先走一步了。”
話音剛落,高洺湖便轉身想要離開,可這才走出去沒幾步,就被趙婕妤叫住。
“表哥託我給你遞話,上次你給他的建議,他接受。”
趙婕妤不過就是一傳話的,自是不知道高洺湖和李峰之間有著怎樣的交易,可聽到這話,剛才還一臉冷淡的她,立刻綻放出一抹愉悅的笑。
“本宮向來與世無爭,很少會與人結怨,就算看不慣德賢皇貴妃仗勢欺人的樣子,一定不會生出害人之心。”
“你不害人,別人總得要害你啊!”
高洺湖繞到趙婕妤的身後,雙手搭在她贏弱的肩膀上,把身子向前傾了傾,在耳邊輕聲說道,“娘娘,皇后被打入冷宮,賢妃被降了位份,若德賢皇貴妃再有個差池,這宮中可就數您資歷最深了,這未央宮的新主子,您自是當之無二的人選。”
趙婕妤一聽這話,剛才還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此刻,立刻在臉上露出一抹貪婪之色。
一切都被高洺湖看在眼中,又用餘光瞧了一眼不遠處正被群蜂包圍的馬車,她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抹魅邪的笑。
“娘娘,高洺湖雖得皇上寵愛,卻始終是待罪之身,即便做了嬪妃,也不敢奢求住進未央宮,可您不同,只要您願意,高洺湖便助您一臂之力!”
“你與本宮非親非故,為何要幫本宮?”
“就因李大將軍是您的表哥,高洺湖需要一個更有力的靠山!”
高洺湖直截了當的說著,與趙婕妤這種頭腦簡單的女人合作,需要的就是足夠坦白,只有這樣,才能得到對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