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筱,將我贈給懷玉的禮物拿過來。”高老夫人將飲過的茶盞放下,喚著邊上的虹筱。
虹筱應了一聲,從一旁端過來一個托盤,托盤上罩著一張頗有質感的金色絹布。
高老夫人掀起了絹布,眾人眼前一亮,驚呼了一聲。
托盤上放著的是一尊白玉雕刻的百子戲彌勒,白玉不染一絲雜質,通透白皙,彌勒憨態可掬栩栩如生,身邊的小孩形態萬千,表情迥異。單說這白玉的就連宮中可能也找不出幾塊能與之媲美,再加上做工細緻至極,絕對稱得上是極品中的極品。
“這百子戲彌勒是我當時嫁入高府,景略的祖母贈送給我的,可以說是高家的傳家之寶,現在我把這個送給你,你一定要好生經管,希望你能掌管好高家的一切,為高家多多旦下子嗣。”高老夫人小心翼翼的將那彌勒從托盤上拿了起來,交遞給了曹懷玉。
“謝過母親大人。”曹懷玉伸出纖手,喜笑顏開的接過白玉彌勒,這等好東西,可是她不曾見過的。
接過了高家的傳家之寶,曹懷玉就是正式成為了高家的主母。
郝氏看著曹懷玉得意的樣子,心中暗暗翻著白眼,想想自己後院裡關著那個不爭氣的瘋丫頭,郝氏不禁的恨的直咬牙。
高洺湖看著曹懷玉盯著白玉彌勒的眼神,心中暗自發出一陣冷笑,看來這個曹家嫡女,的確是一個貪慕虛榮,心術不正的人。
眾人紛紛給高景略敬上佳釀,以示祝賀,都三五成群的開始吃吃喝喝了起來。
曹懷玉卻又好奇的將白玉彌勒拿出來把玩,正當曹懷玉還沒有從得到白玉彌勒的喜悅中緩過神來,突然一隻滿是汙垢的手從一側伸了過來,一把將白玉彌勒奪了過去。
曹懷玉本能的扭頭看向手伸過來的方向,只見一個蓬頭垢面,臉色慘白的女子幾乎與自己是面對面的貼在了一起,曹懷玉聞到一股腥臭的味道從女人的嘴中發出,一時間屏住呼吸,但由於一點準備都沒有,嚇的頓時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洺雪!”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曹懷玉邊上坐著的郝氏,郝氏尖叫了一聲,嚇得將筷子丟到了桌子上,一屁屁坐在地上。
眾人都已經是酒過三巡,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高洺雪到底是從哪裡跑過來的,怎麼就來到了曹懷玉的身邊,又槍走了白玉彌勒。
聽到郝氏的尖叫聲,眾人紛紛看了過去,當看到高洺雪現在的模樣時,不禁的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高洺雪怒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睛,一直髒汙的手拿著白玉彌勒,而一隻手已經擺好出一種如野獸般攻擊的姿態。
這一幕來的過於突然以至於所有人都沒有做出反應,就在高洺雪那隻滿是汙垢的利爪即將觸及曹懷玉那張白如凝脂的臉時,突然不知從哪個方向飛過來一個瓷盤,啪的一下直擊在高洺雪的面門,瓷盤一下摔的粉碎。
高洺雪直起了身子,頭上汩汩湧出的鮮血順著慘白的臉流了下來,那原本兇狠無比的眼神頓時變得呆滯死灰。
就在眾人都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高洺雪的同時,高洺雪撲通一下栽倒了下來,不偏不正的正好倒在了曹懷玉的身上,額頭上流下來的鮮血沾了曹懷玉一身。
曹懷玉用力將癱軟在自己身上的高洺雪推了出去,俯下了身不斷的乾嘔著。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遇到這種事情,今天本應該是自己的大喜日子,應該一切都順順利利的,現在卻全被一個瘋丫頭給搞砸了,甚至還讓自己在眾人面前出醜。
曹懷玉簡直都要氣炸了。
眾人都圍了過來,只有高洺湖依舊坐在原地,淡淡的看著這裡所發生的的一切,臉上不著痕跡的露出一絲嘲諷的冷笑。
曹懷玉突然想起來那個白玉彌勒,便趕緊看向高洺雪的方向,只見那白玉彌勒正安詳的躺在高洺雪的腳邊朝著自己,似乎是在對著自己笑一般。
曹懷玉趕緊上前一步,將白玉彌勒撿起來放在手中仔細端詳,頓時眉毛微微皺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之前的神態,快速用錦帕將白玉彌勒包了起來,放在暗袖中。
“這是怎麼回事?”高景略眉頭緊促,緊張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曹懷玉,然後便怒視這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郝氏。
“老爺,我也不知道洺雪怎麼就跑出來了,今日我已經命人將她反瑣在屋內,就怕她會跑出來惹禍。”郝氏帶著哭腔的說道。
“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高景略不愧是老派江湖,竟然畫面轉的這麼快。
“懷玉沒事,只是受到了一些驚嚇。”曹懷玉一雙如古井一般的美眸微微的泛著一絲漣漪,嬌弱的依靠在高景略的懷裡。
“還不抓緊把大小姐帶回屋內!”高景略用了一個狠厲的眼色瞪了一眼郝氏,現在他真恨不得把這個瘋丫頭生吞活剝了去。
郝氏趕緊叫人將高洺雪捆好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