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唐鳴賀所飲的茶水,並非用於治療咳疾,而是一種起到鎮痛的作用藥湯。對於唐鳴賀來說,這隻能減少他被病痛折磨的痛苦,而不會緩解他的惡疾。
“沒錯,其實也不是不能治,而是你們唐家是否想治。”高洺湖的語氣中帶有些許的嘲諷,諾大的唐府,怎麼會沒有錢醫治唐老爺子的病,是否會是有人根本就不願意唐鳴賀繼續活著呢?
唐子瑾的嘴邊勾起的笑意更濃了。
“依洺湖小姐看來,除了錢,是否還有別的原因呢?”唐子瑾的笑中含著一抹森然,漆黑的眸子冷冷的看著高洺湖白若瓊脂的臉龐。
高洺湖冷冷笑道,深湖一般的眸子冷漠的看了一眼唐子瑾。
“唐老爺子若是沒了,唐家誰受益最大呢?”說罷,高洺湖加快走了幾步將唐子瑾甩在一旁,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唐子瑾的臉宛如一幅面具一般,那令人難以琢磨的淺淺笑掛在臉上,並沒有因為高洺湖的離去而消散開來,只是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中卻閃過一絲寒意。
“這釵子的做工還真是精緻細膩。”
高洺湖剛坐下來,便將剛才莊妃贈送的素銀頭釵放在桌案上,突然一個柔弱的聲音用高洺的邊上飄了過來,這聲音細弱如柳,嬌柔但不造作。
“哦?六姨娘,你喜歡嗎?喜歡就送你吧。”高洺湖轉頭,看見劉明月在一旁投來羨慕的目光。
“不了,這畢竟是莊妃所贈,我又怎好奪人所愛呢。”劉明月莞爾一笑。
“不過是一個小玩意罷了。”高洺湖淺淺的一笑。
劉明月對高洺湖的示好,她是完全看的出來的,只是這個六姨娘雖然表面上看著十分的安靜,乖巧,但是實則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高洺湖畢竟前世閱人無數,看人總是不會走眼的。
所以對於這種極端的人,相處好了可能情同姐妹,相處不好那則是最大的敵人。所以高洺湖只是與劉明月保持著一種若即若離的距離。
“真沒想到二小姐竟然有如此精妙的技藝,簡直是讓人歎為觀止。”劉明月的眼睛眯成了一彎弧形。
“姨娘真是說笑了,雕蟲小技罷了,姨娘若是喜歡,洺湖可以教你。”高洺湖客氣了一番。
“不了,姨娘我天生愚笨,這事我可做不來。”說著過去輕握了一下高洺湖的纖手。
高洺湖深湖一般的美眸微微有些波盪,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劉明月的那雙宛如明月的眸子,兩人相互一視似乎都明白了什麼,於是高洺湖微微的點了點頭。
剛剛劉明月在高洺湖的手上淺淺的寫了一個酒字,示意讓其不要再喝自己杯中的菊酒釀,高洺湖端坐在座位上看著桌案上的酒杯,看來這杯中的酒,在自己離開之際已經被人做過了手腳。
“高小姐,可否賞個臉喝上一杯?”
高洺湖抬起頭,只見一身材窈窕,唇紅齒白,長相頗為俊俏的女子端著一杯酒,正面帶笑意的看著自己。
高洺湖微微的露出一絲愕然,嘴角微微上揚,還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您是?”高洺湖的明眸迅速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位女子。
一席淡粉色的碧荷清蓮婉裙,外面罩了一件白色薄紗,顯得格外楚楚動人,頭上的寶石金簪俏皮靈動。
“我是曹國公的嫡女,曹懷玉!”曹懷玉說著,竟然把頭微微的昂了起來。
“哦,原來是曹家小姐,想必懷玉小姐不單單是來與我碰酒的吧?”高洺湖語氣中微微的有些輕蔑,要知道這曹國公並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曾經很久以來都與藍沁婉有著密切的接觸,所以很有可能在暗中幫助過藍沁婉絆倒自己,所以高洺湖並不十分看好這個曹懷玉。
“事情?還現在還沒有我曹懷玉辦不到的事。”曹懷玉得意的說道。
“無功不受祿,懷玉小姐還是請回吧。”高洺湖一直都是看不慣這種驕橫的富家千金,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讓人看了恨不得上去狠狠的抽上兩個耳光。
“怎麼我找你喝上一杯也不行嗎?”曹懷玉跋扈的性格倒是一點也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