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月縮了一下脖子,俏皮的吐了一下,趕緊止住了嘴。
高洺湖淺淺的笑了一下,對於這個宮裡的爾虞我詐,又有誰能比自己更瞭解呢?何止是一句話,一個動作,有時候甚至一個眼神都能夠招來殺身之禍。
曾經自己有一個叫翠竹的丫鬟,就是在這御花園的門口,只是多看了一眼藍沁婉,便被她生生的挖去了一雙明眸。而理由竟然是說翠竹的眼神中有大不敬之嫌。當是藍芸煙對這件事非常的不滿,但看在親姐妹的情面上,又犯不著因為一個丫鬟鬧得不愉快。
所以在宮中,要管好的可不僅僅單單是一張嘴那麼簡單。
“兩位大人,別來無恙啊!”突然一個如洪鐘一般的聲音從不迎面的轉彎處傳來。
只見一個身高馬大男子出現在眾人面前。
“曹國公,好久不見啊!”高景略和藍太師趕緊上前拱手寒暄。
曹國公,鎮北大將軍,平日裡多鎮守在北關,一年也很少回幾次京城,曹氏家族都是憑著戰功赫赫在朝廷中撐起一片天地,曹家掌握了三分之一的兵權,其三個兒子也都是非常勇猛的武將。而曹國公唯一一個女兒就是曹懷玉。
“高老夫人身體可好?”曹國公恭敬的給高老夫人做了一個輯。
“好著呢,曹國公鎮守邊疆真是辛苦了。”高老夫人笑著點著頭。
“哈哈,老夫人客氣了,就是這邊塞的生活不比咱們京都安逸奢華啊。”曹國公一直對文官都是比較蔑視的態度,所以話語中都會透露著幾分輕視的情緒。
“怎麼曹大人就一個人來的嗎?”高景略問道。
“當然不是,這次的賞菊宴,聖上特意要我將三個兒子一同帶回來。”說著曹國公指了一下不遠處的十幾個人。
“令郎都長這麼大了,曹家真是出英才啊!”高景略笑著說道,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卻被藍太師打斷了。
“快走吧,千萬不能讓聖上等咱們呀。”藍太師催促道。
眾人剛要提步向前,曹國公突注意看到了人群中的高洺湖,不覺得身子一怔。不知為何看著這個樣貌不同尋常的女子,總是覺得心中微微的有著幾分忌憚,又似乎是在哪裡見過一般,不覺的後背生起一層細密的冷汗。
“這位是?”曹國公僵直的看著高景略身後的高洺湖。
“這位是我的嫡孫女,高洺湖。”高老夫人笑呵呵的拍了拍高洺湖的手。
“洺湖見過曹大人。”高洺湖淺淺的一笑,可笑中卻夾雜了一絲不被察覺的森冷。
曹國公微微的點了下頭,卻沒有緩過神來,
“皇上有請各位大人及家眷速到御花園就位!”從御花園的方向急匆匆的來了一個小太監,扯著嗓子喊道。
眾人趕緊加快了腳步,跟隨這小太監,想著御花園的方向走去。
此時御花園已經是一片歌舞昇平,樂師門在一塊圓形的漢白玉鋪好的高臺上,盡情的撥弄著各種韻律。整個御花園都被成片成片的各種品種顏色的菊撮擁著,就宛如花海一般,菊淡淡的香氣正在侵染著每一個細胞,讓人心曠神怡。
遠遠的北堂謹瑜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高洺湖,原本一直忐忑的心一下平穩了許多,但取而代之的卻是加速的跳動,這種迫切的心情是北堂謹瑜多年來未曾再出現過的感覺。
自從上次離開高府,北堂謹瑜就立刻派嶽卿塵前去暗中保護,畢竟自己身為皇帝,經常出入大臣的家中,必定會惹人非議,而且畢竟高洺湖並沒有接受自己的意思,若是經常進出千金小姐的閨房,與其與理也是說不通的。
“曹國公、高司馬、藍太師及家眷到!”後來催話的太監遠遠的喊著。
“賜座!”北堂謹瑜臉上出現了少有的微笑。
藍沁婉在其一側悄悄的看著北堂謹瑜臉上表情的變化,手中剛剛拿起來的一顆番邦進貢過來上好的葡萄,硬是被她的指甲給戳了個洞。
“眾愛卿,今日賞菊大宴上不必拘泥於君臣之禮,朕特意為各位準備了珍饈佳餚,美曲豔舞助興!”話閉,北堂謹瑜端起了手中紋有金龍騰空的金樽。
“來,眾位愛卿!”
所有人都端起了酒杯。
“謝!皇上!”齊刷刷的一聲宛如驚雷一般,響徹天際。
高洺湖雖然也佯裝端著酒杯,卻沒有喝下一口,她對這種常滿已經是司空見慣,並不感到有一絲稀奇。只是今天與從前不同,過去她是坐在今天藍沁婉坐著的地方,而今天卻要坐在他們的對面,看著他們這對男女。
“眾愛卿請坐。”北堂謹瑜看了一眼劉公公,劉公公心領神會,示意讓樂師們開始奏樂,又一陣優美的旋律此起彼伏的交相呼應。
開始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比較拘束,很少說話,只是小範圍的問候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