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淚水汩汩的流著,貝齒緊緊咬著朱唇,眼中充滿了被羞辱的懊惱。
北堂謹瑜一對劍眉扭了個勁,心中頗為愧疚,深知清譽對一個姑娘家的重要性,何況是是高洺湖這種頗為孤傲的個性。
“小姐,這是怎麼了?”芙蓉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看見滿眼淚珊的高洺湖和一臉尷尬的北堂謹瑜,氣氛緊張而壓抑。
“哎……”北堂謹瑜也不好再解釋說明,轉身走了出去。
“小姐,你怎麼了,怎麼還哭了?”芙蓉趕緊上前用手錦帕擦了一下掛在高洺湖臉龐的淚水。
“沒什麼,別擔心芙蓉,剛才只是和皇上談及了表姐,一時間觸景生情,便不覺得落了淚來。”高洺湖並沒有將剛才的一幕講給芙蓉聽。
“別難過了小姐,先皇后在天有靈,一定會保護小姐平平安安的。”芙蓉說著,不禁也有一絲哽咽起來。
這一夜,北堂謹瑜輾轉反側,腦海中回放的都是高洺湖破水而出的模樣,婀娜窈窕的身材,宛如細柳的腰肢,白皙如玉的瓊肌,黛如黑墨的秀髮……
雨軒閣內,高洺雪坐在床榻上哭的跟一個淚人似的。
“爹竟然為了一個野丫頭打了我兩巴掌!”高洺雪委屈的哭訴著。
“我已經再三叮囑過你,不要與那高洺湖發生衝突,你就是不聽,不僅傷了自己,還惹怒了老爺。”郝氏柳眉微蹙,看著高洺雪額頭上的青紫,心中還是疼的不得了。
“她算個什麼東西,竟然還敢瞧不起我,無非就是姿色比我好上那麼一點罷了!”高洺雪一臉嫌棄的說著。
“一定是想要羞辱高洺湖,才使得自己顏面盡失的。”郝氏心中非常瞭解高洺雪的脾氣,一時間都有點後悔告訴她自己患病的那次經歷。
“是她羞辱我,說我想要勾引皇上入宮為妃。”高洺雪邊說邊抹著臉頰上的淚水。
“豈有此理,大家閨秀怎麼可以如此胡言亂語,這不是毀人清白嗎?”郝氏從心裡是不像與高洺湖有所牽扯的,更不想與之為敵,但是聽高洺雪如此一說,未出嫁的女兒清譽絕對不可被人詆譭。
“是啊,所以女兒才與她撕扯,但沒想到高洺湖這賤人如此心狠手辣,把我推下荷花池,想要將女兒淹死!”高洺雪越說底氣越足。
郝氏心裡一驚,難道高洺湖已經開始對自己的女兒下手了?雖然高洺雪平日裡任性嬌慣,但是性命之事豈能當做兒戲來講。但反過來講,倘若高洺湖只是平常的女子,郝氏絕對不會懼怕他一毫,可高洺湖恰恰不是,折讓郝氏頗為忌憚。
“我看這件事情也就罷了,今後你與她儘量少一些走動,定不要與她再有衝突,等你在家呆夠了,再回到杭州那邊打理家中產業,也不會與她有什麼交集。”郝氏斟酌了一下,還是勸慰著高洺雪,想要息事寧人。
“你是要趕我走嗎?女兒差點讓人害了,你卻趕女兒走,娘你怎麼和爹爹一樣狠心!”高洺雪聽著郝氏並沒有打算為自己出氣,反而要勸自己早日離開高家,頓時肺都要氣炸了。
“娘怎麼會要趕你走呢,只是怕你再出什麼事,娘也是為你擔心啊。”郝氏見高洺雪的倔脾氣又上來了,趕緊解釋道。
“今天的事情定不會這麼算了,我一定要那個小賤人加倍償還!”說著高洺雪撫了撫額頭上的淤青。
郝氏深深的舒了一口氣,明亮的眸子中掠過一絲寒冷。
翌日清晨,北堂謹瑜剛剛打理好儀容,就聽到有人輕敲著房門。
“皇上,我可以進來嗎?”高洺雪宛如細絲的聲音在門外輕響了起來。
“進!”北堂謹瑜冷冷的回道,沒有一絲的感情在裡面。
高洺雪輕輕的推開房門,小步移至屋中。
今天高洺雪身著一件素銀皖紗裙,頭上插著流蘇金釵點綴著,看上去與高洺湖還頗有幾分相似。
身材婀娜,步伐輕盈,手中提了一個雙三層的食盒,滿滿的笑意堆在臉上,讓人看了甚是覺得不自然。
“皇上,這是洺雪一早就派廚房裡給你精心做了幾味糕點,快嚐嚐,不知道是否合您的胃口。”說著,高洺雪將食盒放在圓桌之上,從中一樣一樣的將四款精緻的點心取了出來。
芙蓉卷、千絲富貴糕、糯香四季糕、香酥吉祥餅,每一款都做的精緻無比,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北堂謹瑜只是靜靜的看著桌子邊上矗在哪裡的高洺雪,臉上沒有一絲神情,高洺雪卻是一臉的媚笑,完全沒有理會北堂謹瑜清冷的表情。
“皇上,嚐嚐這款糯香四季高,這是洺雪最愛的糕點了,你快嚐嚐。”說著便用筷子夾起了一塊想要餵給北堂謹瑜吃。
北堂謹瑜一臉的迷惑,伸手擋下高洺雪送過來的糕點。
高洺雪看著北堂謹瑜冷峻的表情,心中更加的添了幾分喜歡,其實在高洺雪的心裡,一直都想嫁入皇室,憑藉高家的在朝廷中的地位,自己的品位怎麼也不會差的。
但一直以來都無緣與北堂謹瑜能有直接的接觸,雖然到了適婚的年齡,高景略也並沒有想要將自己嫁入宮中的想法,只是介紹了幾個朝野中大臣的兒子。高洺雪死不同意,但是高洺雪又沒有向高景略提過自己的想法,所以高景略只好任由高洺雪長期在外管理家中產業。
“怎麼,這糕點不合皇上的意?”高洺雪媚笑著,收回了伸過去的手,臉上掠過一絲尬色。
“不,洺雪小姐這麼早就過來,不是單純為了給朕送這糕點吧?”北堂謹瑜側目冷冷的看了一眼高洺雪。
“皇上說笑了,您在高府內養傷,可以說是高府的客人,好生照顧你,是我的分內之事,又怎麼會有其他的事。”說著高洺雪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那笑聲聽上去特別的虛偽。
“哦?那就請洺雪小姐先忙吧,朕有些乏了,想在休息一會。”北堂謹瑜冷冷的一句驅趕令,讓高洺雪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
高洺雪怎麼會想到北堂謹瑜會對自己如此的不客氣,在北堂謹瑜的腦裡已經給高洺雪蓋上了一個壞人的印章。
正是因為高洺湖碗上那刺眼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