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不生氣。太夫人生怕嚇著了小外孫女,嘴角勉強抽出了一個笑:“……她、她、她很好。”
她違心地說了這三個字,又溫聲細語地說道:“阿蠻要不要吃桃子,今兒莊子上送了一筐桃來,鮮嫩著呢。”
阿蠻眼睛一亮。她喜歡吃桃子。
太夫人樂呵呵地讓人去拿桃子來,還囑咐了要挑軟的:“阿蠻喜歡軟桃兒,一咬就有甜甜的桃汁,是不是啊?”
阿蠻咧嘴就笑,露出了米粒牙。
太夫人心裡軟綿綿的,怎麼稀罕都不夠,等到下人把洗淨的桃子呈上來,她親手挑了一個最軟乎的,給了阿蠻。
阿蠻捧著桃子,眨巴著眼睛,看看顧知灼,又看看太夫人。
太夫人只得又挑了一個:“喏。”是給顧知灼的。
阿蠻也給太夫人挑了,還有自家孃親的,看了一圈見每個人的手裡都有,就滿足地笑了。
她小小地咬了一口桃皮,吸吮著裡頭的汁水,吃得眉眼彎彎。
太夫人都這把年紀,自然也不會捧著桃子咬,就讓下人拿下去切成小塊。
懷裡的小丫頭香甜地吃著桃子,大丫鬟掀開門簾進來,屈膝稟道:“太夫人,靖安伯夫人派了個嬤嬤來,求見太夫人。”
顧繚繚的紅唇扯出了一抹冷笑。
果然,見拿捏不住她,就自己上門來了!可笑。
“你婆母這人是怎麼回事?”太夫人以為是靖安伯夫人不滿女兒總回孃家,她不開心地絮叨,“你回來還不到一個時辰,就找上門來了,怎麼,沒你在,他們靖安伯府就過不下去了?”
顧繚繚向顧知灼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說話。
她往太夫人的身邊挪了挪,搭話道:“還真就過不下去了。”
對上太夫人狐疑的目光,顧繚繚斟酌著用詞,冷笑連連:“他們這府裡過得,連一根老參都找不出來了。”
“靖安伯夫人就盯上了女兒陪嫁裡的那根三百年的老參,要我拿出來給孫姨娘生產時提氣用。”她沒瞎說,這是前天的事。
太夫人驚住了。
孫姨娘是大姑爺秦溯的妾,一個妾生孩子竟然還敢惦記主母的陪嫁?
她這輩子還沒見過這般沒臉沒皮的事。
“這老參是爹爹當年特意給我尋的,去年阿蠻高熱的時候,就是靠幾根參須吊著小命救了回來。她倒好,一張口就要一整根。我不給,孫姨娘成天這兒不舒坦,那兒不舒坦的瞎折騰,靖安伯夫人就要我去守著她生孩子。”這是昨天的事。
顧繚繚揚眉道:“娘,您說,這能應不?”
“當然不能!”太夫人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他們靖安伯府竟然敢這樣作踐你!”
“對呀。”顧繚繚面沉如水,“我沒理他們,靖安伯夫人竟直接帶人來開我的小庫房。”這是今天的事。
“正好夭夭來找阿蠻玩,就去給我出頭,不小心輕輕‘推’了一下秦洛,結果,靖安伯夫人非說夭夭把秦洛的手打折了,逼我拿出老參給秦洛壓驚。娘,您也不想想,秦洛都快要及冠的人。夭夭多大,能把他的手給打折?”這是瞎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