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玄應看著自家兄長,微微一笑。
“這是自然。”
於是便將他前往問心齋後發生的一切如實稟報。
長孫勇烈是他的堂兄,年齡上卻大出一輪,五十歲也正是年富力強的年紀,在成為家主五年以來,勵精圖治,從不掩飾自己想要將家族推上首位的雄心。
說是雄心,長孫玄應卻知道更多的是野心。
這位兄長常年以豪邁示人,但那粗獷外表下卻藏著極為深沉的心機。
好比眼下,場中之人便都是被長孫勇烈這禮賢下士的樣子騙了。
等候自己是假,防止自己來西南總堂調取家族資源是真。
在任何情況下,家族最優受益者只能有一個,那就是他長孫勇烈。
……
長孫玄應臉色如常,在家主攙扶自己時,眼中更是閃爍著感動和坦誠。
這讓注意到細節的長孫勇烈臉上的笑容更甚,特別是當他拉著長孫玄應坐下,聽到比密報中還要詳細的資訊時,臉上的笑容就越發和善了。
“玄應吾弟,今日我這當大哥的來這裡,就是給你吃定心丸的,西南總堂和附近十六個分堂口的資源都可以任你調動。此事關係甚大,我長孫家族又豈能置身事外!你心中既然已有計策便說出來聽聽。”
“大哥說的極是,安排更是周全。”長孫玄應先不輕不重的拍了一記馬屁,隨即面容肅穆,張口便說出了讓長孫勇烈瞳孔一縮的話。
“各大家族並非同一條心,家主務必早作打算。”
“你我兄弟二人有什麼話講不得,說就是了!”長孫勇烈聲音渾厚豪邁,讓人一聽總是不由心生好感。
“老祖的死從某種意義上打破了現有的平衡,人心自然就出現了浮動,往日裡不敢說的話也敢大聲說了出來。”長孫玄應面容平靜,豎起兩根手指,“但無論怎樣變,他們的意見都離不開兩點。”
“其一,尋找比霧原陸更大的位面。其二,活祭。”
長孫勇烈皺起眉頭,“這第二條路已經在走了。”
言語之中完全沒有聽到“活祭”這個殘酷詞彙時的不適,更甚至平淡到……如喝水一般。
“此路非彼路。從老祖的遺言看,我們這裡的人,不夠了。”長孫玄應絲毫沒有遲疑的答道。
這一瞬屋內安靜的可怕。
長孫勇烈深吸一口氣,點頭示意繼續。
長孫玄應沒故意賣關子,以冷靜的語氣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我分析到這點後,便在解籤時些許誇大了老祖的預言,所以現在他們幾家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都不得不去推動一件只關重要的事——重開返回地球的通道。”
“地球的位面比這裡更大。”
“那裡的人口比這裡更多。”
長孫勇烈的目光陡然亮起,“所以兩個分歧點又統一了。”
“沒錯!這正是我長孫家族拓展的機會。霧原陸的確好,人口卻不夠多。制約我長孫家發展的首要因素不是地盤,而是人口。”
“若在以往,我長孫家想要增加人口只得去和另外四家去爭,還不一定爭得過。但現在我們卻可以讓其他家族產生危機感,以連橫之勢,去逼迫那個掌控著鑰匙的家族——”
“澹臺世家!”長孫勇烈猛地打斷,鼻息熾熱粗重。
“家主英明。”長孫玄應起身深深一拜,“請家主定奪,玄應願為前驅,聯合其餘三家。”
“吾弟大才。”長孫勇烈緊緊握住對方手腕,眼中滿是讚歎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