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根本沒有在意這句話給喬帶來多大的難堪。
縱然是心裡病態扭曲的喬,此刻也感受到了那種源自骨髓的輕視。
偏偏不是如何刻意的去針對,僅是一種風輕雲淡的隨意。
然而,這種平淡帶來的效果,卻遠遠超過了所有囂張高亢的語言。
陸澤隨手一揚,唐刀剎那旋成黑影,筆直掠過400米戰場,精準沒入仍然嵌在礁石上的刀鞘內。
做完這一切後,陸澤看著成掎角之勢的喬與金剛二人,認真的說道:“我找了你們兩天時間。”
或許是終於感受到陸澤的認真,喬的心態又恢復以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很開心的笑起來。
“一邊說我們是最微末的蜉蝣,一邊又很認真的在找我們,我作為英俊而大度的子爵,是該生氣還是該感受到榮幸呢?”
……
此刻喬的姿態似一名禮儀無可挑剔的英倫貴族。
連聲音腔調都化作了最為板正的倫敦腔。
像話劇歌舞一般的身姿搭配著那字正腔圓的話語,在這片充滿肅殺的戰場上明明很突兀,卻又給人一種荒謬的毫無違和之意。
“X,真變態!”
田禾脫口而出,這種變態,他堂堂陸地鍵仙縱橫人機兩界,整整十載啊,都沒碰到一個。
眼看身旁的人在看著自己,田禾急於解釋,連忙伸出自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胳膊,說道:“你看,老子這一身雞皮都起來了。”
徐秀書抿著嘴,一言不發。
這畢竟不是他的兵。
縱然是他儒雅的性子,如果眼前這個微胖的傢伙真是他的兵,他一定給操練的鬼哭狼嚎。
“是他孃的夠變態的啊。”
大老粗榮醜喃喃附和道。
如果他能打得過的話,現在真想一火箭炮把那個小白臉給炮決了。
徐秀書沉默了。
他很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似乎才是此刻團隊裡最突兀的人。
或許……
尚在思索間,陸澤的話已經平淡而清晰的在這片島嶼礁石地上浮起。
打斷了徐秀書的思緒,打斷了田禾等人的交談,以一種娓娓道來的敘事語氣平靜訴說了一段讓徐秀書近乎窒息的經歷。
“為了找到你們,我戮了五丈忍軍,手刃原山信雄、柳生天慶,至於霧隱才助之流,不值一提。”
“在鑿穿那個戰場後,我曾有過那麼一瞬間思索你們是不是調換了方向。”
“事實證明,我的推測是正確的。”
“所以,歡迎各位來到埋骨地。”
陸澤用最平靜的話說出最讓人頭皮發麻的話語。
喬的眼中浮起些許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