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便聽天由命了。
又咳出了少許鮮血,蘇衛快步跟上。
他在思考下次佈置印記的契機。
……
……
整整兩個小時。
灰色的迷霧,潮溼的海風。
隱秘到只有近在咫尺時才能發現的海浪,那還有那無處不在的兇殘視線。
在這片孤寂海域上的遊蕩,會讓人無限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更何況無盡的迷霧讓人根本看不到的盡頭,會將這種渺小與對未知的恐懼無限延長。
若在平常,僅僅那份天地之中無處安放的孤寂感便會讓人難以忍受了吧。
但此刻對於尚南部眾而言,只要前面那道身影還在,那他們心底的勇氣便有增無減。
陸澤單手負後,以行雲流水般的姿態在海面奔跑。
忽然陸澤翻身降落海面,壓出巨大的凹陷,偏偏他的腳尖踩在凹陷正中不曾陷入海水半分。
陸澤止步,靜立海面。
身後隨行眾人同時止步,抬頭望向50米外的那道身影,等待隊長的進一步指示。
“到了。”
陸澤開口,“原地休整,準備登陸。”
因為時刻跟文字打交道,田禾中尉的心思敏感了一些,他抱著“吉他”琢磨了一下,既然要登陸,為啥還要在這冰冷的海水裡原地休整。
難道這裡是罕見的海洋安全區?
不應該啊。
這一路他甚至只敢把無人機巡測範圍縮小到直徑80米。
要不是有陸澤在前面,天知道他們要死多少次?
這裡的危險比陸地只多不少才對。
田禾皺起眉頭,看著自家老大的背影凝思。
他感覺有一個點沒有摸透。
眾人眼中一喜,終於不用在這該死的冰冷海水中泡著了。
兩小時高威脅海洋區武裝泅渡。
這在江南戰區近三年的歷史中,恐怕是獨一份。
高度緊張的神經終於可以放緩了一些,就在大家臉上浮起喜色準備歡呼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道風嘯。
嗡~
眾人臉上錯愕,連忙抬頭看去。
陸澤左手一揚,那柄六稜八角唐刀竟然猛地旋轉升起,帶起絲絲逸散的白色氣流。
這也正是呼嘯的來源。
田禾一個激靈,全身汗毛都立起,差點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