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上校,尚南諸位同仁……”
柳沉江臉頰肌肉不受抑制的抽搐,他強忍著那噴薄欲出的激動與感動,仰頭怒吼:“我部所屬——”
“在!”身後倖存二十四部眾同時慷慨應聲。
作為元華基地唯三倖存者的周忠等人,一同開口,陸澤那一番話,早已讓這名沙場宿將滿臉淚水。
“敬禮!”柳沉江腳跟重重磕擊,手掌抵在額側,目光通紅。
齊刷刷,一片帶著最高敬意的軍禮,林立在這灰暗的天空下。
戎馬二十載從未低頭的柳沉江,第一次在這名17歲的少年面前低頭。
這一次,他心服口服。
……
遠處的尚南部眾停下。
饒是以崔兆的定力,再看那煉獄般的戰場,都是一陣心驚。
田禾呆呆的抱著控制檯,呆滯的坐在犀牛背上,身軀開始輕微的顫抖。
不是因為恐懼。
而是一種初次感覺到那種鎮壓一切力量時的震撼與激動。
原來自己也是掌控這種力量的成員之一麼?
田禾吞嚥了一口唾沫,那種背後汗毛盡豎的感覺依然不曾消退。
他和周圍二十九人一樣,熾烈的目光同時盯住陸澤,熱血愈發滾燙。
只要陸澤一聲令下,縱然前面是刀山火海,他們也敢再捅一個來回!
陸澤輕輕揚起右手。
尚南部眾屏住呼吸。
“尚南所屬,列陣。”
陸澤不大的聲音立刻得到高效的執行。
所有人翻身落地,快速集合。
崔兆甚至彷彿回到了自己初入軍營的那個年代,躁動而沸騰的血液奔湧不息,他如新兵一般將頭顱揚起,將身軀繃的筆直。
似一把尖刀站在最前。
大秦士的戰戟矗立一旁,戟尖透著森寒的光澤,筆直朝向天空。
而那些月白巨犀,則在一聲人性化的低吼聲中,齊齊將那憨憨的小眼看向遠方的那道不算高大的身影。
趨利避害的它們剛剛展現的有多英勇,此刻面對陸澤就有多畏懼。
那是真正面對高等生命體時的感覺,僅僅注視背影,便能感受到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