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試著跟鄒墨衍談一談,當然,應該在這一切都解決了之後。
夜裡我睡的很好,可能下午的運動讓我耗費了打量的體力,晚上鄒墨衍又要了一次,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交談,只有身體的交纏,他也不再誘導我讓我說那些羞人的情話,一切的一切,像是一場活塞運動一樣。
第二天鄒墨衍沒有出去,他在書房裡面處理一些工作上面的事情,我在房間裡面來回的溜達,實在是憋不住了,想出去透透氣,猶猶豫豫的到了鄒墨衍的書房,我躊躇了很久之後說道:
“我想出去轉轉。”
“現在?”鄒墨衍看了看時間,然後打了一個電話,“取消我今天所有的視訊會議,有事找潘奕明。”
掛了電話,鄒墨衍過來拉著我,聲音雖然沒有什麼溫度,但是已經比之前好太多:“想去什麼地方?”
“任何地方,只要不是這間房子。”
鄒墨衍的手微微收緊,可能這句話確實讓他不愛聽了,但是我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我在這樣憋下去,早晚憋出病來,“周圍轉轉也行。”
鄒墨衍披了件衣服就跟我出了門,這是我來這裡這幾天第一次走出那個別墅,四周也沒什麼風景,雖然是春天了,但是該綠的還沒有綠,該開花的也沒有開花,一派蕭條的景象。
別墅群是在半山腰上,沿著小路往下走就是下了山,鄒墨衍牽著我的手,慢慢的走著,我踢著路上面的小石子,心裡完全放空,什麼都不想去想。
走了一會兒,鄒墨衍說,“我知道你在跟我鬧彆扭。”
我不說話,鄒墨衍繼續說,“我也聽你的話去看了心理醫生,事實上我很好,相反的,是你太敏感了。”
“我敏感嗎?”我笑了笑,“你說是就是吧。”
我敏感?我他媽的真是太敏感了!
“嘉嘉,你好奇我怎麼變成了現在這樣子,其實是你不瞭解之前我經歷那半年在精神病院的日子,那些事情我誰都沒有提過,而我經歷的那些,要比現在陸承影經歷的殘忍十倍,或許你說狠,但是沒有經歷過黑暗的人,從來不知道晨曦的寶貴。”
這是鄒墨衍第一次主動跟我說起三年前的事情,周洛說過,他們在救鄒墨衍的時候發現基本上只剩下一口氣的他,那時候身體出了很大的問題,在高子謙那裡養了一個多月,但是具體鄒墨衍經歷了怎麼樣的半年,他說他也不知道。
“我對那些事情到現在還有這莫名的恐懼,在看見你被陸承影抓走欺負的時候,我心裡真的是怕你在經歷一次我經歷的那些事情,那些讓你,沒有尊嚴,沒有希望,沒有信仰,沒有可以堅持下去的理由的日子。”鄒墨衍愣住,看著我,“陸承影是一個謎題,我不知道他下一分鐘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我我查了他三年,從沒有真正的瞭解過他。”
“我懂你受的辛苦。”我看著鄒墨衍,心裡也是碾壓過一陣兒的心疼,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化成了三個字:“我都懂。”
“你不懂,嘉嘉,你永遠不會明白我有多麼的絕望跟痛苦,你也不會明白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或許那些時光是我錯過的,是我不曾知道的,但是我也想跟你說,鄒墨衍,你知道我從聖地亞哥回來的時候是多麼的絕望嗎?每天被債主追著討生活的日子你沒經歷過吧?我差點下海做了陪酒小姐,差點去讓人一月十萬包養,也差點,從酒店的天台跳下去........那時候是我最絕望的時候,我舉目無親,我欲哭無淚,可是那時候我學會了堅強,我學會了面對,我學會穿著刺蝟的外衣,你呢?”
鄒墨衍不說話了,但是拉著我的手微微出了細汗,我看著鄒墨衍,他眼底裡面的黑色漸漸退去,神情開始緩和起來,我知道我說的話起了作用,踮起腳尖,對著他的下巴印下一吻,“墨衍,過去的事情終會過去,你記著那些事,也是在折磨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