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每天約瑟夫都來,他給我注射一切我都叫不上名字的液體,我很少有行動能有力氣的時候,漸漸的,我變得焦慮,煩躁,我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恐懼之中。
約瑟夫對我的手段不單單的是這些東西,有時候也會讀一些報紙給我聽,他要是研發出了新藥也會給我實驗,漸漸的我的沉默激發不起他的興致,他開始變本加厲,加大了藥物的計量,更多的時候,是那些沒完沒了的鞭打,跟謾罵。
我在過去二十幾年中,從來沒有收到過這樣的委屈,這種不被當人看的日子還要多久,我一點都不知道。
打針,吃藥,被打,孤獨,寂寞,黑暗.......
這些是我生活的主要方式,我也思考過到底什麼人將我帶到這種地方來,出事那天我回公寓的事情大伯知道,但是依照我的瞭解,大伯雖然有野心,但是也為人很重親情,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而我鮮少有什麼仇家,想來想去,完全沒有一個頭緒。
時間枯燥無味,更多的時候我開始想何嘉然,想我們在一起那兩年快樂的日子,想她離開這裡的決絕,想我們之間沒有真正的談過一次,可是發生了這些時候,我們之間還有談的必要嗎?
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怎麼在配的上何嘉然。
約瑟夫是專人看管我,中間也會有人送衣服或者打掃衛生,但是跟我說話的只有他一個人,他的行為也完全隨著他的心情而定,有的時候會變本加厲額折磨我,有的時候會跟我閒適的聊天,他的行為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癲狂起來,會將我打個半死。
我不怕死,但是死在這種地方,不值。
所有的一切都在赫長安跟周洛拿著衝鋒槍闖進來的時候結束了,當時我整個人躺在床上,看見他們闖進來,眼睛裡面閃著光亮,但是臉上卻什麼表情都做不出來。
赫長安讓人將我帶走,他在我的面前將約瑟夫打成了重傷,然後將他丟進了其他房間裡面,我看見那些住著好幾個人的房間裡面的人像是瘋了一個的扭打著約瑟夫,赫長安丟下了槍給他們,似乎在看一場廝殺的遊戲....
坐上直升飛機之後,我們先去了瑞士,高子謙在那裡準備全科診室等著我,在給我做了一次神庭檢查之後,發現我的身體已經糟糕到了極點。我看著檢查報告,對著上面失去痛感神經,中樞神經受損,胃穿孔,還有精子成活率基本為零幾項沉思了很久......
赫長安說,這半年他找了很多的渠道才找到了那個地方,現在那個島已經亂了,而幕後的投資人根本查不出來,約瑟夫在臨死的時候也說對方是個神秘角色,自己從未沒有見過。
神秘人的賬號是L開頭的,其餘不知道。
想來也是,約瑟夫這種小嘍囉,自然是沒有見過幕後本尊,而我,除了約瑟夫之外,誰都沒有見過。
周洛沉思了很久問我,有沒有什麼仇家。
我說沒有。
我這個人對待事情溫潤隨和,不喜歡紛爭吵鬥,沒有過什麼仇人,而在約瑟夫面前,我好想是他深仇大恨的物件一般.......
高子謙給我開了很多調理的藥,他說神經受損這個問題是改變不了的,而現在能治療的就是我的胃,提到精子那裡,我想到了何嘉然。
我無法證明我的能力是不是正常的,但是精子成活率低這件事,傷害了我身為一個男人的自尊。
高子謙安慰我,這件事很玄妙的,沒準過幾個月就好了也說定。
我姑且信他的。
回來之後,我的身體得到了恢復,但是脾氣確實跟之前不一樣了,我整天的坐在床上不說話,有時候赫長安來開啟電視,我還大聲的呵斥他關上,赫長安覺得我病了,我也是,中重度精神病。
得知鄒家企業連著兩個月都是虧損的狀態的時候,我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覺得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李楠這時候找到了我,她是挺著肚子來的,她的肚子圓滾滾的,看見我的那一刻,突然就哭了。
“墨衍,我......我走頭無路了,求求你救救這個孩子,這是我跟你父親的孩子。”
我瞥了一眼那個孩子,不是很好看,但是眉眼之間跟李楠有相似的地方,似乎也有點想我......
李楠察覺到了我的神情,‘噗通’一聲,抱著孩子跪在了我的米哦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