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斃身亡?怎麼可能?”我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個晚上,鄒爸爸很禮貌的跟我聊了一些鄒墨衍的事情,雖然沒有擺明對我是什麼樣的一個態度,但是還依舊鼓勵我給我支票幫我渡過難關,當然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讓我暫時離開鄒墨衍,等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再讓我們在一起,那個健談風趣的鄒爸爸怎麼可能暴斃呢?
“嘉嘉,這是事實,那個晚上你離開鄒家沒有多久他就死了,他死前吃了一口你拿的鳳梨酥,後來法醫來了,說是鳳梨酥有毒。氰化鉀,是劇毒。”
我呆呆的看著陸承影,滿腦子都是他剛說的話,鳳梨酥怎麼可能有毒呢?氰化鉀,我怎麼有機會接觸到這些東西?
本來我是出於禮貌去拜訪他,順手在街邊買了一些東西,那時候我不知道我跟鄒墨衍會怎麼樣,第一次拜訪,我總不能失去了禮數。
“不會的,不會的。”我喃喃的說著,“鳳梨酥是我在他家附近的一家甜點店買的,我隨機選了幾種,裝盒之後直接就去了鄒墨衍家,當時他爸爸還說我有心思,還說他最喜歡這個口味的鳳梨酥....”
“但是事實就是,鄒墨衍的父親當天死亡,鄒家壓下這件事,我們被他們看見在一起,然後發生了那場大火,我們回國,而鄒墨衍就此失蹤了。”
“這些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我抓著陸承影襯衣的袖子,“陸承影,這些事情你早知道的,是不是?你知道我爸爸根本沒事,你知道鄒墨衍的父親暴斃,這些你都瞞著我啊!”
“嘉嘉,你冷靜一點!”
“我無法冷靜。”我一眨眼睛,眼淚就滾落到了我的手背上,“這兩年你看著我瘋,看著我傻,看著我跟鄒墨衍彼此誤會,又看著我一步步的走入了鄒墨衍的圈套,其實你什麼都知道....”
“嘉嘉。”陸承影按著我的頭,將我按在他的懷中,“你以為我就不難受了麼?我看見你因為鄒墨衍那個痛苦我就不難受麼?我看著你走入他的圈套我就不為所動麼?你告訴我我能做什麼?我給你錢,你不要,給你買房子,你不要,我說我愛你,你不接受,你說說,我能做什麼?”
陸承影說的很激動,我聽著他心臟那狂烈的跳動,突然覺得我沒有任何資格怪他,一直以來,我看著堅強,其實都太過於依賴陸承影的存在,我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的姿態都能面對他,因為我真的把他當朋友。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決定的,我的每一步路,都是自己要走的。
“我要見鄒墨衍,我要馬上見他。”我掙脫開陸承影,徑直的走向了電梯的位置,我什麼都沒拿,穿著單薄的毛衣進了電梯,陸承影在我後面追著,出了酒店,他說去取車,讓我在原地等著。
我怎麼可能在這裡等著呢?心中這時候只有一個念頭,我要見鄒墨衍,現在,立刻,馬上。
我快速的跑在了路上,鄒墨衍家離這裡不算遠,但是要靠跑步的話,至少也要二十分鐘。
鄒墨衍所說的那條人命,就是說的是鄒爸爸嗎?
可是這真的跟我沒有關係。
那刺骨的寒風侵襲著我的身體,我一路上飛奔向鄒墨衍的家,我要問清楚這一切,我不想他活在一個莫名的仇恨中,我想說,我也是受害者,因為鄒爸爸去世的事情,我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
跑著跑著也就不覺得冷了,一路到了鄒墨衍家的門口,我瘋狂的按著門鈴,很久很久之後,都沒有任何的回應。
他是不在家吧?
我蜷縮成小小一團的坐在他家門口,內心希望他晚上回來就能看見我,可是我還是失望了,一整個晚上鄒墨衍都沒有回來,早晨他的鄰居開門的時候嚇了一跳,“需要幫忙嗎?”
我不知道我現在是一副什麼鬼樣子,但是我還是有理智的搖了搖頭,我不需要救護車,我要見鄒墨衍。
我站起身,對著鄒墨衍的門口看了看,在確定他真的不在家的時候,我才上了電梯離開。
早晨真的很冷,我穿著單薄的藍色毛衣剛出鄒墨衍家的單元門,突然間身上被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大衣,這突出其來的溫暖讓我渾身一震,我回頭看著站在我身後的陸承影,淡淡說道,“這是不是註定的結局?”
“這是一個新的故事的開始。”陸承影抱著我的上車,司機將暖風開到最大,我捧著陸承影給我的熱牛奶,目光死死的盯著窗外那川流不息的車流。他淡漠開口:“先回家。”
回到家之後我將自己鎖在房間裡面,陸承影怎麼敲門都不開,我整個人蜷在被子裡面,心裡所有的念頭都被鄒墨衍替代。
他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