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鎮定劑,可以緩解你晚上高燒帶來的痛苦。”
“不要。不要。”我的手腳一直哆嗦著,退到沒有退路的時候,蹲下身抱著自己的胳膊,“不要碰我。”
“這....”高子謙面露難色,不明白我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滾開,不要碰我。”我蜷在桌子旁,眼眸慌亂的掃過面前的高子謙,見他正愣著,我毫不猶豫的奪過他手裡的注射器丟在地上,然後雙腳不停的踩著,“我不要打針,我不打針。”
突然間,我被一雙熟悉的臂膀抱了起來,他身上是我熟悉的那個味道,我閉著眼睛,眼淚順著眼眸就流了下來,我抓著他的襯衫,拼了命的往外掙脫:“求求你,別給我打針,別給我打針。”
這種發自出身體本能的動作讓兩個人都默不作聲,我抓著自己的頭髮,混亂中看著鄒墨衍低頭跟我說,“嘉嘉,不打針,不打針。”
我不信,整個人蜷縮在地上抱著桌子角,高子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去了,房間裡面就剩下我跟鄒墨衍,他的手小心的擦拭著我眼角的淚痕,輕聲哄著我,“我抱起你起來?好不好。”
我搖了搖頭,“鄒墨衍你別碰我,我怕你,很怕。”
鄒墨衍本來已經環著我身子的手臂僵硬的一動不動,他眼底那抹受傷的神色越發的明顯起來,我看了一眼之後果斷的低垂著眼眸,這個男人一會兒深情一會兒狠絕,弄的我都越發的抓不準,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好,我不碰你。”鄒墨衍緩緩的放開了環著我的手,“但是你自己來床上休息好不好?傷口裂開會很麻煩,嗯?”
我不說話,鄒墨衍卻有些緊張起來,“嘉嘉,來,到這邊來。”
我搖了搖頭,膽怯的看著鄒墨衍,“我不要打針。”
“不打針。”
我不為所動,鄒墨衍站起身往門口的地方移動,我看著他離我足夠遠的時候,才慢慢的站起來走向床鋪。
我蜷縮在床上動都不敢動,鄒墨衍站了一會兒就走了,我漸漸的覺得身上熱的不行,腦袋昏昏沉沉的,連一個翻身力氣都沒有,混混沌沌中,我感覺手背微微的刺痛著,有什麼冰冰涼涼的印在我的唇上,有人輕輕的攬過了我將我抱在懷裡。
他的身上冰冰涼涼的,我不受誘惑的貼著他,我熱,他涼。
我好像一直都沒有睡的這麼安穩過,從離開鄒墨衍開始,我覺得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做夢一樣,我每天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著,我想做一個最好的自己,但是我總是忘記一件事,現在的何嘉然,二十二歲,除了一個還算是體面的工作之外,別的什麼都沒有。
我也忘了。鄒墨衍給我那些刺骨的傷痛的同時,還給過我最好的愛情。
一夜好眠的結果就是我醒來的時候鄒墨衍還在睡著,他的手緊緊的環著我的腰,我整個人都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我微微的動了一下他就醒了,我們好久都沒有這樣見面的鏡頭,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我,我也低頭,不想去看他。
我整個人還是趴在他的身上,因為一隻手有傷的關係,我想動卻用不上力氣,鄒墨衍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我一隻手用力半天,才勉勉強強的坐了起來。
突然間他的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然後又比較了一下自己的,然後一聲不響的就出門去了。
我還沒回過神,高子謙就來到我的面前,笑呵呵的說,“鄒墨衍說你退燒了,我給你配了消炎藥,你回去按時吃,還有,傷口不要碰水,如果你不想留下疤痕的話,換藥的時候去我的醫院找我。”
我點了點頭,“知道了。”
“昨晚你高燒之後開始說胡話了,鄒墨衍守了你一個晚上,雖然我不清楚你們之間的事情,但是我想能讓鄒墨衍這麼上心的女人,一定是他所在意的,你不要看這個人陰晴不晴脾氣古怪,其實他內心是最脆弱的,很多時候,他做的一些事情都是身不由己,言不由衷的。”
那跟我之間發生的事情是多身不由己,多言不由衷呢?
我跟高子謙禮貌的道謝之後就離開了醫院,回單位的路上,陸承影說臨時有事去趟美國,讓我好好照顧自己,以往他出差的時候從來不跟我說,我也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了,出去還跟我打招呼。
我應了幾句就要掛電話,陸承影卻說,“將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記著我陸承影做什麼都是為了你,我對你的心意,雖然你......”
“得得得!”我止住了陸承影要說的話,“說的好像你要殉情是的,可別這樣,我可擔當不起。”
“嘉嘉,我深情地告白再一次被你的假裝不解風情給霍亂散了,不過沒關係,等小爺回來著,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