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馬總您這是笑話我呢,來這杯我敬您。”我深喝了一口酒,在放下的那一刻喉嚨灼燒的疼的厲害,而馬總卻豎起了大拇指,“真是女中豪傑。”
於曉邁拿起了果汁跟馬總喝酒,馬總臉上帶著不悅,但是也沒難為於曉邁,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姑娘,多學學啊。”
於曉邁的不服氣都寫在了臉上,馬總喝的微微有點多,對她的不滿也沒有放在心上,老於也在旁邊敲著鑼邊,“何嘉然是我們部門的骨幹。”
“老於,這樣。”馬總將被子放下,笑呵呵的看著老於,“你找我啥意思我明白,我這人爽快,這酒放在桌子上,你乾一杯,我存一個億,你看怎麼樣?”
老於看著面前杯子裡面的酒,確實是面露難色,想接這個買賣,但是自己沒有那麼大的量,想打個哈哈遮掩過去,心裡又過不去這個坎兒。
老於跟我示意接下來,天知道我是什麼酒量。剛剛已經喝了兩倍半白酒了,現在腦子有些暈,喉嚨跟胃都不舒服,若是一直這麼喝下去,真是會要了自己的小命。
我本想打個岔給打過去,“馬總,您.....”
馬總卻伸手在我面前擺了一個停的手勢,示意我別再說了,“我說話算話。”
我瞪著面前的白酒吞嚥了一下口水,於曉邁手快的給我滿了一杯。
這些年是哥哥跟嫂子的生活費,是蔡姨的療養院費用,要是工作業績出色的話,還能享受單位買房的優惠,雖然我有鄒墨衍,但是我家裡的事情,我不想靠他。
猶豫再三,我端起來一杯酒,咕咚咕咚一飲而盡,老於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小鬍子,於曉邁又給我滿上了一杯,而馬總則是鼓掌叫好,“真棒,這錢我存的值。”
馬總身邊帶來的人也紛紛鼓掌,我強弩著壓著要湧上來的白酒,手指握在杯子上面微微發抖,老於笑呵呵的說道,“吃口菜,吃口菜。”
馬總不樂意了,“我看還能喝,繼續啊?”
我攥著杯子,強忍著到了喉嚨的不舒服,拿著酒杯,咕咚喝下去半杯,在想繼續的時候,胃說什麼也不再聽我的使喚,灼燒的疼的我難受,我放下酒杯,捂著嘴巴就往出跑。
到了衛生間,我鬆開手就趴在洗水池邊上一直吐,晚上本來沒吃多少東西,到最後我吐出來的都是白色粘稠的胃液。
我緩了一會兒,用自來水漱了漱口,身邊不時有上廁所的人,看見我這幅德行都不洗手了直接捂著嘴巴離開,我看著鏡子中臉色發白眼睛發紅的自己,突然卑微的想哭出來。
這只是我平時工作的一個小小的部分,以前剛開始跟老於見客戶的時候,客戶這一分鐘想吃榴蓮,我馬上跑出兩條街去買,等我回來的時候人家已經走了,那又能怎麼著,誰讓人家是上帝呢。
我不敢洗臉,但是臉上的粉底也花的差不多了,雖然醫生再三叮囑我不能擦化妝品,不能吃生冷,不能喝酒,不能吃一些會發的食物,我一樣都沒遵守。
鏡子中的我,像是一直落了水的鴨子一般,狼狽不堪。
我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開啟門回到了剛剛的雅間裡面,馬總還跟老於雲淡風輕的聊著什麼,老於一直在往於曉邁那拉,無論什麼話題都說,‘於曉邁有什麼看法?’‘年輕人心眼活...’‘於曉邁這孩子真是透亮’種種之類的話,本來我已經吐的乾淨的胃,突然間又覺得不舒服起來。
“何嘉然回來了,沒事吧?”馬總例行關心我一下,我笑呵呵的說著沒事,他說也就沒有再提喝酒的事情,席間有人叫了主食,那酥脆的麻將燒餅看著真是誘人,但是我胃裡空空的,什麼都吃不下去。
好不容易捱到了九點鐘,馬總他們要走,老於送人出去,在自己後備箱拿了幾個禮盒給馬總幾個人,到是省事,誰也沒推搡,馬總他們一行人收了禮盒就離開了,剩下我跟老於還有於曉邁,各懷心事。
鄒墨衍這時候給我打電話,“在哪?”
我看了一下四周,說出了我的地點,他那邊有些吵鬧,但是我依舊能聽見他低沉好聽的聲音,“來藍光,808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