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對於鄒墨衍所有的記憶裡面,他很少這樣,以前的時候,有時候他做了一件很白痴或者很幼稚的事情之後,會裝的若無其事,或者在我嘲笑他的時候,擺出一臉的雲淡風輕,然後就會肆無忌憚的吻我,無論什麼人在場,無論是什麼樣的方式,他總會用另外一種態度來驗證他的重要性,雖然這點我從沒有懷疑過。
他吻的很小心,我能感受他顫抖的唇瓣摩挲著我的唇角,我回應他,他更深了一步,我們像是普通的情侶一樣旁若無人的深吻,深深糾纏。
我們第一次接吻是在學校的圖書館裡面,那時候我大一,跟蹤了鄒墨衍很久之後偷偷的看他在圖書館查資料,我小心翼翼的盯著他,而他在不經意抬頭之間就看見了我,然後不顧在場那麼多人,手託著我的後腦勺就吻了下來,那時候他不知道怎麼接吻,只是輕輕的碰了我的唇瓣,而我,完全被點選著動彈不得,身邊的同學似乎都覺得稀鬆平常,只有我,臉紅的像是一個熟透的番茄。
鄒墨衍也不管那個,將專業的書籍放進了揹包裡面,拉著我就出了圖書館。
他出門的第一句話就是說,何嘉然,別跟我著我了,以後光明正大的跟我在一起吧。
這是我第一次追男生,是我的初戀,被我喜歡的男神先表白了....
之後我每天傻呵呵的在鄒墨衍身邊轉悠,給他準備這個買那個,默默的擔當這一個小媳婦的角色,鄒墨衍很享受,尤其是看見我跑來跑去的時候,嘴角總是不自覺地向上翹了翹。
回憶裡面摻雜著各種的甜蜜,我閉著眼睛好好享受,鄒墨衍吻了很久,很久。那個午後的熱吻,我們各懷心事。
&
下午我跟老於請假去了哥哥家裡,哥哥跟嫂子借高息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我進門的時候,嫂子正有客人,是一個穿著短裙的錐子臉的女人,之所以稱之為錐子臉,是因為我看見她那尖尖的下巴,像極了葫蘆娃裡面的蛇精,我真怕她的下巴戳破了她那傲人的36E啊!“嘉嘉回來了?”嫂子熱情的拉我到了沙發邊上,跟那個女人介紹,“嘉誠的妹妹,何嘉然,嘉嘉,這是我的一個遠房表姐,菲菲姐。”我禮貌的打招呼,遠房表姐菲菲對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也對我笑笑,寒暄幾句之後我就去了書房找哥哥,他正在畫畫,是一副水墨山水圖。
哥哥畫畫的時候很安靜,他常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面,那種安逸是每個人都不想去打擾的,他聽見我進門,放下畫筆,對我笑了笑。我跟哥哥之間向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哥,錢拿回來了嗎,我去還給陸承影。”“在你嫂子那,你等一下。”哥哥出門去了,對於錢這種事情,我能避免跟嫂子接觸就避免,我知道錢在嫂子那根本不好要,保不齊還有聽一頓的冷嘲熱諷,但是這錢不是我的,是陸承影的,我必須還給他。
所以我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面等待著,幾分鐘之後,客廳果然傳出了爭吵聲。
一會兒的功夫,客廳的吵鬧聲越發的激烈,還傳來摔東西的聲音,我推門出去,看見哥哥倒在地上,腳邊還有碎玻璃,而嫂子正怒氣衝衝的指著他謾罵,內容不堪入耳。“何嘉城,你沒本事讓我過好日子就算了,現在錢在我的卡里,你休想讓我取出來!”
“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德行!連個男人都不算,廢物一個!”
蛇精臉也添油加醋:“何嘉城,我妹妹到你們家可不是受苦的,當初我們彩禮都沒要就同意了你們結婚,你沒去我們家裡面下聘禮就算了,現在讓我妹妹吃這樣的苦,你還算不算一個大老爺們。”
“你家裡沒啥靠山不說,就剩下一個植物人的後媽還有一個妹妹,我操心這個家這麼久,現在因為這點錢你跟我急,何嘉城,你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哥哥一直沉默著不說話,身邊的女人也幫襯著嫂子嫌棄哥哥,我冷冷的看著這一幕,“嫂子,錢我今天必須拿走,你的本金我給你,但是從高息公司那裡借的錢,必須還給人家。”
嫂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抱著手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粗聲喘著氣,不說什麼。
“麗萍,把錢給嘉然!”哥哥的腿不方便,好一會才站起來,“陸承影答應幫我賣畫了,這錢給人家,以後我會好好賺錢的。”
“是,這錢是陸承影幫忙的,但是他為什麼幫忙,他不就是喜歡咱們嘉然嗎?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我這個當嫂子的收下這個錢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合適,長兄如父長嫂如母,以後給她置辦嫁妝都得咱們來。”嫂子說的頭頭是道,“嘉然,你也是,跟陸承影住在一起那麼久了,怎麼還不提婚事,傳出去多麼損害女孩子名聲啊。”
我真的是不理解我嫂子那奇葩的思想跟怪異的理論,我看著她,冷冷一笑,“我的事情不勞你費心,我跟誰還是不跟誰這是我的自由,這個錢不是咱們的,咱們必須還回去,嫂子,我再說一遍,錢,給我。”
“嘉然啊,你跟陸承影的事情我都聽你嫂子說了,這麼好的男人要抓緊啊,現在他喜歡你年輕漂亮,幾年膩了之後,保不準什麼樣呢,趁現在趕緊結婚,什麼都抵不過財產重要。”
蛇精臉的樣子,像極了勸小姑娘下海的媽媽桑。
“你算是幹什麼的?我的事情輪到你開口過問了?”我鄙夷的看著蛇精臉,“看戲的嫌事兒不夠大是嗎?”
蛇精臉不說話,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嫂子抱著胳膊,看向窗戶外面,一言不發。
哥哥走到了嫂子面前,語氣帶些溫怒:“麗萍,錢給嘉然。”
嫂子怒目瞪著哥哥,站起來就想對峙,哥哥確是掄圓了胳膊,一個巴掌打在了嫂子的臉上。
‘啪’
哥哥的氣力很大,嫂子剛剛站起來的身子被打倒了沙發上,她捂著自己的臉頰,難以置信的說道,“何嘉城,你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