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面靜悄悄的,我靠著直覺走進了虛掩著門的臥室,房間很黑,潘奕明開啟的燈的時候,我一眼就看見了倒在床上的鄒墨衍,還有床上那一灘刺目的鮮血。
我當即就覺得腿軟了,不顧一切的趴到他的面前大喊著他的名字,“鄒墨衍,醒醒?”
潘奕明比我冷靜的多,他看了一眼床頭的藥瓶,又探了探他的鼻息,“嚷嚷什麼,還沒死呢。”
“可是為什麼沒醒著啊?”我伸手搖晃了鄒墨衍一下,他還是沒有反應。
“等醫生來吧,我找了李楠他們一會兒就到。”
“李楠?”我看著潘奕明,李楠可是出了名的傲嬌女:“你們一起回來的?”
潘奕明冷哼了一句:“是啊,我們一起來找你這個負心的女人算賬。”
說著的功夫,門外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李楠來著幾個人就進了門,她的長髮都沒有來得及紮好,胡亂的散落在臉側,但是整個人還是不失優雅漂亮,她見我倒是一點都不吃驚,微笑點了點頭,看了看鄒墨衍,“回醫院。”
幾個人將鄒墨衍抬上了單價,然後就風風火火的出去了,我跟在他們身後,上了救護車的時候,李楠給鄒墨衍差上了點滴,這人竟然緩緩轉醒,他看著我,眼睛瞪的大大的。
李楠量了血壓之後又聽了心跳,確定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問他,“喝酒了?”
“沒有。”
鄒墨衍的嗓音帶著沙啞,很是虛弱,他的手放在我的手背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李楠面無表情的操作著儀器,“那就是氣著了?”
我鄒墨衍哼了一聲,目光一直放在我身上,李楠專心的在記錄著病情,我的手抓著鄒墨衍的襯衫,覺得有些尷尬。
車子到了醫院,鄒墨衍被推到了急診手術室,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這麼嚴重,要知道,鄒墨衍以前身體特別好,他在美國的時候上過軍校,雖然只上了一年就退學了,但是他仍舊堅持跑步跟鍛鍊,健壯的跟一頭牛一樣,怎麼兩年不見身體差成了這個樣子。
我做在手術室外面的椅子上等待著,期間手機響了無數次,我見都是一些客戶的也沒有心思去接,這時候面前突然出現一杯咖啡,我抬頭就看見李楠站在我的面前,她淺淺的笑著,“喏,美式咖啡。”
難得,她還記得我的喜好。
我接過來,“鄒墨衍怎麼樣?他吐血了。”
李楠挨著我身邊坐下,語氣淡淡的,“我看見了,沒事,老毛病了。”
“老毛病?”
“你走了之後,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就這樣了。”李楠很認真的看著我,“嘉然,你放了鄒墨衍行嗎?我們看他為你瘋為你傻,覺得這個人已經被徹底的毀了,就算你不心疼他,我們還心疼他啊。”
女人的直覺在這個時候往往是最敏銳的,李楠的話可以聽出來鄒墨衍過的並不好,我在意鄒墨衍過的很辛苦這件事,但是我更在乎的是後面那句,“是你們心疼他還是你心疼他?”
李楠神色一僵,很快的就恢復了自然,“這有什麼區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