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陳述?”
李安接通了電話後,語氣試探著說道。
電話這邊的陳述此時正在機場,準備登機了。
她略微沉默了一下後開口說道:“方便嗎?”
李安不知道陳述想要說什麼事情,是有關於岳飛還是有關於顧相錦,他不清楚,也不想賭。所以李安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辦公室,又看了下岳飛辦公室的方向後,才回答說:“等下。”
陳述:“嗯。”
李安這才捂著手機,向著樓頂天台而去。
上了天台後,李安走到了天台邊,倚著扶欄才有些微微喘息的說道:“可以了,說吧。”
陳述聽著李安的喘氣聲,輕笑了一下:“呵,接個電話而已,這麼見不得人嗎?跑這麼遠?!”
李安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把話題的主動權重新掌握到了自己的手裡:“聽說,你要結婚了?”
李安為了防止尷尬,沒說是聽誰說的,但他知道陳述知道自己想表述的意思。
陳述自然心知肚明,她沒有絲毫的猶豫,不假思索的說道:“對啊。”
陳述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行人,有人行色匆匆,有人著急慌張,也有人百無聊賴,可謂人間百態在她眼前濃縮。
但她腦海裡卻非常不合時宜的響起來了一句話:醫院的牆壁比教堂的聆聽了更多的祈禱,機場比婚禮殿堂見證了更多真摯的吻。
陳述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腦海裡會突然發散出來這種思緒,她也不願意深想,她只是微笑著和李安說話,聲音裡帶著無憂無慮、無牽無掛的釋懷與自由。
“你也知道,我二十八了,我媽催婚催的這麼嚴重,我抗不住了,索性早點結婚,落個清淨,也算了解了我媽的一個心願。”
這是李安和陳述從前天見面到現在為止,陳述第一次說話的狀態這麼正常。
上次見面的時候,李安看著陳述有點神經兮兮、頹喪病態的樣子,還覺得陳述有點不正常了,但現在正常下來後的陳述,李安卻又覺得還不如之前那種不正常、病態的樣子呢。
李安轉了個身,由背靠著扶欄的姿勢轉變為正對著扶欄的姿勢,上午十點鐘的陽光明晃晃的有些耀眼,讓李安不自覺的用手擋住了一些。他思忖了片刻後,卻還是對陳述說不出來什麼安慰的話。
“不能因為你媽媽讓你結婚,你就選擇結婚,結婚是個重要的事情,還是要選擇個你喜歡的人才可以。”
陳述呵呵笑著說:“自己喜歡的人?重要嗎?結婚不就是為了搭夥湊合過日子嗎,有什麼區別,看的順眼就行嗎,不是嗎。”
“呃……”
李安啞口無言的沉默著,他就是因為知道陳述和岳飛過去,所以明明可以有很多說辭、很多安慰的話,這個時候都無法說出口來。
畢竟沒有人能對另一個人感同身受,針不扎到自己身上,就永遠不知道有多痛。
那麼多安慰的話說出來反而太無力,太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