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登上最後一班火車,似乎並不想在這裡停留哪怕一個晚上。
整個過程,月傾城都沒出聲。反而火車行駛了一陣,出了廣城站沒多遠,齊飛突然說:“聽說那時候他就是在這裡跳下去的。”
短短几十公里罷了。
不知道那個人是第幾次到廣城,或許他們還曾擦肩。那時候,那人手裡會不會拿著照片到處問有沒有人見過他兒子呢?
月傾城知道他說的是誰,她剛想說些什麼讓氣氛輕快些,齊飛的眼淚已經無聲落了下來。
她突然就卡住了。
過了一會兒,列車員推著零食車路過,齊飛賣了一桶泡麵。
他跟月傾城說:“在火車上吃泡麵真噁心。吃的時候香,吃完舌頭都是乾的,讓人想吐,味道幾個小時都還在。”
他少有主動和月傾城交流的時候,月傾城驚訝之餘,幸災樂禍道:“誰讓你上車前不囤好食物,別人都是提著袋上來,到站得三十多個小時。”
齊飛說中途站可以買盒飯,火車上的盒飯貴得要死,還一點都不好吃。
月傾城心說我卡里有錢,誰讓你非不用。
自找罪受咯。
長途火車她也坐過一次,結果那次沿海刮颱風,到了途中山城又有水災,把她困火車上整整九十多個小時,她再也不想坐長途了。
一天兩夜,終於熬到站,齊飛和月傾城都鬆了口氣。
“下雪了!”
下車的好多人都在唏噓,兩天前他們還穿短袖了。
齊飛緊了緊衣服,揪著衣領,繃著身子出站。
“飛子,這兒!”
馬路邊,王業超興奮,大聲叫的樣子跟個傻孩子似的。
齊飛有些意外,接著笑了笑,整個人驀地一鬆,快步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