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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傾城正在睡夢中,忽然被哭聲驚醒。
那不是在她耳邊哭的。
是在屋外院裡。
她震驚了下。
那都不像人的哭聲,更像野獸到了絕望境地時的嗚咽。
月傾城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
扶在門上看著院子。
地上跪著三人。
圍在一個農戶身邊哀嚎。
月傾城認出他們。
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是她的便宜爹,蘇富貴。
除了見過的二姐蘇二孃外,還有一個是大姐蘇大娘,以及她們的娘雲氏,雲夢卿。
多動聽的名字啊。
但這是個“沒胸”的女人。
一身單薄的衣衫,胸前的起伏小到近乎看不見。
哎,真是個苦命的女人。
為了操持,將身體搞垮成這個地步,連女人基本的體態都消失了。
“爹!爹!”
忽然,旁邊鑽出個小女童,跟著大哭。
她的聲音把所有人都蓋下去。
姐姐們和孃親有一家之主要倒了的絕望和對未來的迷茫,小孩子則什麼都不懂,只覺氣氛太難受,才跟著放生大哭。
月傾城陡然一驚。
太沒存在感了這小孩子,原來是最小的妹妹,蘇四娘。
月傾城心裡嘆了口氣,步履蹣跚地走過去。
“別哭了……爹,還沒死。”
她現在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蘇富貴是城裡蘇家的車伕,載著蘇家少爺出府。
蘇家少爺是紈絝子弟,在街上又遇到了另一批紈絝。
雙方起爭執,刺到了馬,結果馬車翻了,蘇富貴的一條腿被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