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琴兒抹了抹眼淚,通紅的小眼睛看著月傾城。
“月姐姐,你說,她要我謝她什麼?謝她一道莫名其妙的指令,便滅了我罌家滿門嗎?還讓我爹、我娘、我爺爺一起謝她?究竟要謝她什麼?!”
月傾城靜默不語。
整件事說來,雖然簡單,卻暴露了弱肉強食的真相。
殿主原本的命令可能不是滅門,但那幾個聖使和世家別有用心,故而促成此局。
然而罌家被滅,對殿主來說,可能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事。
甚至,還慵懶而隨意地賞賜了罌琴兒一道福禍相惜的護身符,說了那樣一番話。
這是絕對掌握生殺大權的上位者的姿態。
弱者,便只有以淚洗面了。
“別哭了。”
月傾城看著啜泣的罌琴兒,有些如臨大敵。她不會安慰人,只能等罌琴兒平靜下來。
罌琴兒很快抹乾淚水,笑著說道:“對不起,月姐姐,我出醜了。”
月傾城給她倒了杯茶,看她平靜得差不多,才道:“他們口中的弟子,是那個借住一宿的紫靈年輕人麼?”
“是,後來我和我哥哥調查,才知道了這件事。”
“他真是殿主的弟子?”
罌琴兒搖搖頭,“那時候還不是,後來被抓回來,又是了。殿主是個很神秘的女子,除了凰主,就只有第九聖使煉瑤姬和她接觸得多些,其他人沒見過她幾面。”
“你恨他麼?那個弟子。”
罌琴兒抽了抽鼻子。
“恨!如果不是因為他,我罌家也不會遭此橫禍。可,那幾個聖使和那些世家早就對罌家虎視眈眈,他們和殿主才是罪魁禍首!”
“他至多隻是一枚捲入其中的棋子。沒有他,也會有別的事。他也是個無辜者,月姐姐,我不想提他。”